沈辛夷把他的手一按,示意他不要开口,一脸正气凛然道:“皇后,儿臣我可是个正经人,家里长辈也教导我不能沉溺于歌舞,什么媚娘子我可连听都没听过,您既然一口就能说出来,可见是常听了。” 不是正经人的齐皇后:“...”她冷声道:“放肆!” 沈辛夷脾气也大的很,对这个婆母兼皇后是半分不让:“您让我歌舞为太后祝寿,可见是有先例在的,您这般恭孝贤淑,想必当初也为太后歌舞贺寿过一曲,不如您说说当初您跳的是哪一曲啊?” 被沈辛夷逮着怼过的陆冽陆泽心里瞬间平衡了,反正她连自己的皇后婆母都敢怼。 齐皇后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倘不是顾着身份,她真想让教养女官上去给这沈家贱.婢几耳光。她下意识地看向陆衍,见他面色冷硬,半点不说帮着自己,心下委屈,觉着太子大了,越发不贴心了。 太后和文昌帝也终于回过神来,脸色亦是难看,母子俩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厌烦的眼色,文昌帝再不想给她留面子,声调冷沉:“皇后身体不舒服,让她下去休息吧。” 当初他答应迎齐七娘为皇后,全因先皇后去世的时候陆衍还十分年幼,亲娘死后没多久他就发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最后太医查出是有心人蓄意陷害,只是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做的,文昌帝只能处置了发落几个低位妃嫔和宫里的奴婢,太后觉着这样不行,陆衍兄弟俩断不可没人照料,齐家也没别的人选了,再加上他对先皇后情意尚存,所以就迎了齐皇后入宫,现在想来,真是悔之晚矣。 齐皇后出生的时候齐家正是多事的时候,所以就把她丢给做商贾的亲叔叔抚养,最后养出这么一个眼皮子浅的蠢货来,沈辛夷没进宫的时候尚还能囫囵过去,沈辛夷嫁给太子之后,齐皇后便如发了癔症一般,疯疯癫癫不成样子! 齐皇后跟文昌帝没什么情分,也不靠着他过活,只下意识地看向陆衍,见他神色冷硬如铁,半点没有为自己求情的意思,心里顿时一慌,还没等她开口,就已被皇上身边的内侍‘请’下去了。 沈辛夷见机极快,等齐皇后一走,她立刻行礼请罪:“儿臣有错,还请太后父皇责罚。” 文昌帝便是有些恼她当场顶撞长辈,不识大体,见她如此也缓了神色,太后更是道:“你何错之有?起来吧。” 沈辛夷当然不觉自己有啥错,稳稳当当地跪坐回了原位。文昌帝见气氛僵硬,立刻命人把几个大家请上来,给太后弹唱演奏贺寿曲。 沈辛夷在齐皇后那儿受了气,转头就撒到陆衍身上了,她趁人不注意,冲他冷哼了声:“皇后让我跳《媚娘子》,回去你就给我唱十八摸!唱错一个字儿今儿晚上你别想吃饭了!” 陆衍:“...”好一个连十八摸都知道的正经人。 被皇后弄僵的气氛好久才缓和过来,皇后到底年纪大了,精神不济,热闹了两个时辰便有些吃不消,文昌帝便做主散了宴席,让众皇子和皇子妃等在此处,送太后回了仙居殿,这才折返回来。 陆冽最是按捺不住,头一个问道:“父皇留我们在此有何事?” 文昌帝笑看他一眼:“也无甚大事,只是知会你们一声,再有一阵就要入秋,咱们入秋之前就动身回京吧。” 众人脸色各异,其中以沈辛夷的脸色最为烦闷,他爹就在泉州任职,一家人也都在南边,此去帝都长安,还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陆泽就站在两人身边,瞧见沈辛夷面色,微微笑了笑:“舅父已接了皇上圣旨,年底就会回京述职,到时候会带家中上下在京城住上几月。” 沈辛夷面色和缓,想着如今距年底也就小半年,陆衍看了陆泽一眼,这一眼满含警告。 文昌帝宣布完,又命内侍拿了一把赤金打造的鸟架,上面立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从头到背均是鲜艳红色,尾羽泛着浅黄,底部羽毛有深蓝海蓝翠绿,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