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大手用力之下,差点把六子的肩头捏碎! “好啊!”村长怒笑,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六子,你这是翅膀硬了啊,居然威胁我?!” 宋老怀留下的八亩地都是好地,收三成租子都是便宜了人,即便收上四五成都有人愿意种的。六子只收一成,大家只会抢着种!谁还忌惮他是村长? 村长不禁又有些悔意,当年为什么没把这几亩地要到自己名下?他当初顾忌宋老怀将死,为着面子好看,没那么做。当时心里想着,六子只是个孩子,没亲没靠的,这几亩地给他种着,就算名义上不是他的,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六子长大了要回去?他有那个能耐吗?他养活他十几年,他好意思开口,村里的唾沫星子都喷死他! 村长万万没想到,才十二岁的六子,还没正儿八经地长个头,搭眼瞧着还是一副孩子样,居然摆了他一道! “伯伯,”六子抬起眼睛,此时脸上没有了笑意,仍显稚气的脸上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沉静,“我只是长大了。” 他是要娶媳妇的人了。他有莹莹要养活。没有地,没有钱,他拿什么养活莹莹? 虽说是入赘,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他入赘也是有骨气的入赘,他是要养活婆娘的男人! 看着这样的六子,村长又气,又恼,又忌惮。 即便这些话是别人教他的,可他站在他面前说这些话,连个摆子都不打,可见骨子里是个狠的!这些年,他小瞧了人! 一时间,面上有些深沉。 “你只收一成租子?”他沉沉地看着六子问。 不能叫他闹起来。 这些年,他种着八亩地,没有叫村里人说闲话,就是因为当初他说得明明白白,这些地是六子的,他们不能欺负孩子。 一旦这个理由就站不住脚,村里人就要闹起来了,施压让他分地。是给村里把地分了,还是按六子说的交租子? 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村长还是知道好歹。 六子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点崇拜和依赖:“如果是给别人种,自然是收一成租子。但伯伯不一样,伯伯疼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把我放心里疼着,一定不舍得只给我一成租子。我也不好意思叫伯伯难做,我只收两成好了。” 险些又把村长气晕过去。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精成这样! “鬼都没你精!”他没好气地道。 六子知道,这事便差不多成了,真正露出几分笑容来:“是伯伯待我好,才总是包容我,六子记着伯伯的恩情。” “行了行了,知道了。”村长听他这句话,那些不舒服散了两分。他想,他这些年来的确对六子不错,这小子的确要记他的恩。虽然他起过贪念,但到底没做什么不是吗?这样一想,就心安理得地受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交?” 六子早就想好了的,闻言便道:“今年的粮食已经收上来了,伯伯只给我一成就好了,我背回家,往后就不在伯伯这里吃饭了,我越长大吃得越多,很不好意思,以后我就吃自己吧。” 村长深深地打量他:“这些话真不是别人教你的?” 六子垂了眼睛:“我是什么人?除了伯伯待我好,谁还耐烦教我别个?” “臭小子!”村长很吃这一套,笑骂了一句,就不再记恨他了。 两人又商量了些具体的,然后给六子称了粮食,用推车推回家了。 路上碰到人,问什么情况,六子就说:“村长伯伯见我长大了,要把地还我。我人小,不会种,就叫村长伯伯还种着。村长伯伯人好,说是每年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