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孙氏抱住她,连连摸着她冰凉惨白的小脸,忽而抬头狠狠看着屋里的人,“这是谁做的!谁做的!” “我做的。”陶醉面目沉静,看着众人坦然道,“是我推了她,她才会小产。” 孙氏诧异地看着他,又看着闷在他怀中抽泣的宝儿,一时间辩不清是何情况。 “陶掌柜,”颜春道,“我知道你是容王爷的人,但我们将军府不怕容王府。如果你今日不给我们一个解释,明日我们父子便能将京城三阁烧了,再参那祝融一本!” 颜春话一落音,楼下便传来了马蹄声,颜多多耳朵一动,“爹来了!” 这是他爹的宝马落啼的声音。 陶醉唇角一弯,“人到齐了,我就说。” 片刻后,颜华便赶了上来,见了当下情景后,也是一惊,还未待他发怒,门口便有一个黑衣护卫将一个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押了进来。这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裋褐,一看便知日子过得极其穷困潦倒,此时此刻,原本有些狡猾的面容却是一脸愁苦,见了在场众人,惶恐得紧,两条眉毛都往下耷成八字型了。 “他是什么人!”颜冬看着陶醉急道,“你有话就直说,别在这装神弄鬼的!” 颜多多已经等不及了,那大夫还不来,他妹妹都快死了。他抱起了颜如玉,就想将她送去医馆,却被陶醉的人拦了下来。 “你们什么意思!”颜多多抱着颜如玉怒道。 “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陶醉从容不迫,“你们先听他说完,再决定救不救她。” “你是疯了不成?”颜多多怒急,“她可是我妹妹!” “宝儿也是你妹妹!”陶醉忽而喝了他一声,他声音阴沉,向来不急不缓,突然这么高声一喝,倒也将众人给喝住了。 与此同时,那黑衣护卫把一袋子东西放到了桌上,将口子敞了开来,陶醉开口道:“不知颜夫人,还认不认得这些东西?” 孙氏伸长脖子一看,顿时心中一颤,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众人探头一看,见里面是一些迷你小巧的珠钗,看着像是小女娃的东西,许是因为保养不当,显得有些陈旧了,但仍不难看出当年的精致与华贵。孙氏一看,眼泪就掉了出来。 当她颤着手拿出里面的长命锁的时候,连颜多多也认了出来了,这个是他妹妹宝儿的福寿万年莲花长命锁,是宝儿一岁的时候,她娘特意命人打造的。 孙氏捧着长命琐掩脸直泣,“我的孩子,我的宝儿。”忽地,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恨恨地看向了那个中年男子,“是你!是你拐走了我的宝儿!” 那中年男子连忙跪下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人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男子吓得两腿发软,连连求饶。看这一户人家,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呀!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陶醉声音沉静,轻轻拍了拍宝儿的肩膀,像是无声的安慰。 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如实招来,“小人、小人叫牛大罗,原本是在杂耍班里打杂的,有时……有时会负责买一些小女娃回去。在十年前,我们班里来到京城,杂耍了两个月。快走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婆子悄悄来寻我,说她想将她一个两岁的孙女卖了,说是模样长得极俊,我当时就说先看看长啥样,后来她便与我约在了一个小巷子里。”牛大罗说到这,咽了咽口水,“第二天我一去,看见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带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娃来的,而且……她们还是两姐妹!” 他此言一出,将军府众人都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颜多多怀中的颜如玉。 颜如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唇颤抖得利害,指尖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掌心。她要制止他,制止他往下说,可是如今的她,却疼得连开口哭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牛大罗继续道:“这两姐妹穿金戴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小人哪里敢要呀!可是……可是那个姐姐非要把她妹妹给卖了!她一下子就从怀里掏出了把剪子,把她妹妹鞋子一脱,袜子一扯,直接就挑了个脚趾头给“咔嚓”剪了,血淋淋的呀,她硬逼着我带走她妹妹,说我要是不带走她就喊人,说是我干的!她还知道我是哪个杂耍班的!小人从来没见过哪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有这么狠的心!我看那小女娃一直喊她姐姐,粘她粘得很,你们说,她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后来没办法,我……我只能把那小女娃给带走了。”牛大罗说完连连擦汗,看这家人的阵势,根本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而是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官家呀! “胡说八道!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妹妹卖的!这些都是我妹妹做的!”颜多多冲他吼道,他说的他一点都不信,定是这人胡扯! 孙氏全身颤抖,眼泪一颗一颗直往下掉,双目盯着这中年男子,“你……确定?”她全身颤抖得利害,连声音也是,宝儿的姐姐……可是宝儿只有一个姐姐,宝儿小时候,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