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下!”叶长风怒道。 叶如蒙哭着跪了下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叶长风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一只手撑在书案上, 直喘气。他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做得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他是什么人!你说!”叶长风指节重重地敲着案面。 “我、我……”叶如蒙这会儿, 竟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一下子哭得更凶了,“爹,女儿知错了。” “你平日在家中,毫无闺秀模样就算了!”叶长风斥道, “可是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败坏门风之事!” “爹, ”叶如蒙流泪道,“他明日就要来提亲了。” “提亲!”叶长风气得都快跺脚了,“这种畜生!要是敢来我打断他的腿!这种男人如何靠得住?大半夜跑到你闺房中, 还是翻墙爬窗进来的!与你无名无份的,就敢对你做出这等轻薄之事!”叶长风痛心道,“你身为闺中女子,如何能做出这般轻贱自己之事!” 叶如蒙泪流不止,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趴在地上泣道:“女儿对不起爹爹教诲,可是、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求爹爹……” “两情相悦?发乎情,止乎礼!如此两情相悦!谈何真心?若不是顾及你名声,我定要将这个畜生抓去见官!”叶长风气急,从书案上抽起一条红木镇尺,“把手伸出来!” 叶如蒙心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她小时候调皮的时候也被叶长风用戒尺打过掌心,可那是戒尺啊,这镇尺可是一块木头啊!叶如蒙想想都觉得疼,可是对上叶长风震怒的脸色,只能瑟缩着将手伸了出来。她确实做错了,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叶长风气急,抬手便举起了镇尺,叶如蒙紧紧闭上眼,伸出来的手颤抖得利害。她听见镇尺破空而落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啪”的重重的一声,可是自己的手心却不见疼。叶如蒙猛地睁开眼,便见一只手挡在了她手心上,白净的手心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你!”叶长风气急,抬脚便狠狠踢了他一脚,“你个畜生,还敢回来!” 祝融被踢倒在地上,叶如蒙连忙爬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爹!”她又急又气,“你回来做什么!” 祝融看着她哭红的小脸,双手紧握成拳,唇几乎都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按压住心中的怒火,爬了起来,却是直挺挺地跪在了叶长风面前,抬头挺胸,从容不迫道:“伯父,一切都是我的错,与蒙蒙无关。要打要骂,请冲我来。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伯父。” “蒙蒙!蒙蒙是你叫的吗?”叶长风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祝融顿了顿,沉静的双目对上了他的眼,“我爱她,我要娶她为妻。请伯父成全。”他就这般直视着叶长风,明明是跪在地上抬眼看他的,却横生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来, 叶长风敛目,按压住心中的怒火,这个人,身上有着上位者的气势,定不是普通人。他忽地看向了门外的紫衣蓝衣二人,心中有了确认,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总之你休想娶我的女儿,小女已经与别人订亲了。” “令嫒三家求娶,不知与何人订亲。”祝融跪得背如挺竹。 “我已经将她许配给了宋家长子。”叶长风直言道,毫不避讳。 “爹!”叶如蒙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混账!”叶长风斥了她一声,“宋怀远来提亲,当时你怎么说的!爹都答应他了,你现在又与他人私定终身!你现在若要悔婚,你让爹以后拿什么脸面去见他?” “爹……我、我……”叶如蒙哭得利害,掩脸直泣,她竟不知道爹私下还答应了宋怀远的提亲,这下她哪里还有脸面见人了。 祝融咬牙,这只老狐狸,居然背地里答应了宋怀远的亲事! 叶长风看着他,冷脸道:“请你带着你的几个下属离开我们叶家。”紫衣蓝衣二人,不能留了,包括……忘忧。这个人身份定不简单,想来上次仲秋夜的那套衣裳和首饰,就是他弄来给蒙蒙的。 “爹!”叶如蒙急了,爹这是要赶走紫衣她们吗? “蒙蒙!”叶长风看着她,痛心道,“你不是不懂事的,爹给你一个机会,你老实交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你若心向他,以后就别叫我爹!” 叶如蒙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向了祝融。 “我来说。”祝融沉缓开口,“我与蒙蒙相识于七月十日,在临渊寺。当时我刺杀太子未遂,是她救了我。” “什么?”叶长风吃了一大惊,刺杀太子?刺杀储君,可是当诛九族之罪!叶长风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朝廷的人。” “你是……”叶长风想了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