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良区,梁姝这两天闹风湿躺在家里。 远远地,通往哈德区的旧桥路口停着一辆车,那辆车梁鳕并不陌生,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妈妈从车上下来。 梁女士一手提着纸袋,一手和车里的人挥手。 等到那辆车开走,梁鳕追上梁姝,一把从她手中夺下纸袋,纸袋狠狠丢到地上。 她就知道,梁姝不会这么好说话,她就知道黎以伦在梁姝心里已经变成不错的聚宝盆,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心想事成。 “妈妈!”手往着车离去的方向一挥,“别做梦了,我和黎以伦不可能,你从黎以伦那里拿到的好处一切和我无关。” 梁姝没有做出任何应答,表情淡淡的,目光落在被梁鳕丢在地上的纸袋上。 薄薄的纸袋四分五裂,从裂口处可以看到瓶瓶罐罐,那瓶瓶罐罐一看就是来自于梁姝经常光顾的跌打药馆。 跌打药馆也兜买风湿止痛油精,三瓶现如今已经被摔碎了两瓶。 如漏气的气球,脚往后退,背靠在香蕉树上,垂着头叫了声妈妈。 梁姝把被摔坏的精油重新放好,看了她一眼,表情也不怎么生气,说“我和黎先生是在回来路上遇到的,他说顺路,当时我不好拒绝。” 靠在香蕉树上,目送着梁姝的背影被大堆垃圾山所掩盖,沿着垃圾山是整片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 是夜,梁鳕在给窗台上的花浇水。 昨天,她在集市里买了花盆,给花盆装上泥,把之前温礼安给她的太阳花种子放进泥土里。 浇完水,梁鳕就呆站在窗前。 如果不是那键盘声,她都以为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了,今晚温礼安带回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再之后他似乎就进入自我封闭状态。 “温礼安,它从哪里来的?”“……”“学徒,你在干什么?”“……”“温礼安,你要喝水吗?”“……”“上次我买的咖啡还有,要不我给你泡咖啡。”“……” 还再想说什么,冷不防地,他抬起头来—— 那一眼直接让她闭上了嘴,垂下眼睛转身,键盘声又啪啪响起,她来到窗前给花浇水。 也不知道在窗前呆站了多久,那个声音在叫着她“梁鳕。”没有应答,“噘嘴鱼。”也不生气。 直到他把她打横抱起,拳头才毫不客气地往着他身上。 这个混蛋怎么能无视她的好意,这个混蛋他怎么能任凭她在窗前发呆那么久,要知道她因为梁姝的事情心里难受得很。 还有,这个混蛋,即使从键盘里打出各种各样的公式把她看得云里雾里,可这也不能成为他神气的理由。 隐隐约约中,最近梁鳕老是有种住哈德良区的小子要辉煌腾达的预感。 几天前,梁鳕在学校图书馆的一本军事杂志看到了那个叫唐尼的人,这个叫做唐尼的人来头可不小,抛开他是舰艇工程师的身份不说,其父亲的成就更是不容小视,曾经以指挥官的身份参与海湾战争,结束海湾战争之后又被特派往阿富汗。 这样的人和温礼安成为搭档,这听起来不可思议。 笔记本电脑打开着,温礼安坐在椅子上,梁鳕被动坐在温礼安腿上,他的脸埋在她鬓间。 “梁鳕,再等一阵子,我们就离开这里,”低低的声线从她发间渗透出来,淡淡的渴求、淡淡的欢愉,介于这两者间地是骄傲,“纽约、巴黎、伦敦、罗马、柏林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住在这世界的任何城市。” 怎么解释梁鳕此时听到这些话的心情呢?除了茫然之外还是茫然。 鼻尖深深渗透进她的发间“不相信我说的话?嗯?” 相不相信梁鳕也不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