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色大步远去的丰俊苍被赵云秀那经久不衰的魔音所扰不觉蹙紧了眉头,而一旁默默跟随自家王爷步履深沉的程林亦是神色肃然凝重,皇后看向王爷的那毫不掩饰的恋慕眼神令他都深觉厌恶,更遑论是深受其害的王爷。 却说当未经通禀便直闯踏入偏殿的丰俊苍,顿时令正同太后与赵辉武回禀的苏瑞德动作一僵间猛然噤声,茫然的瞥一眼他那极为不善的神色,浑浊的深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异色。 “王爷,这是怎么了?” “本王刚刚见过皇后了。” 森然酷寒的眸子瞥过太后那狉变的脸色,方才看向眸光微闪间满头雾水的外公,而苏瑞德尚不及细问什么,猛然起身间甚至还大晃了一下的太后赵燕茹胸口大大的起伏间大惊失色。 “快,快叫婉婉。” “娘娘这是?” “花少主与婉婉都吩咐皇后经受不了刺激,怕是、怕是、”不好!念头刚一闪过的太后阴鸷的眸光怒瞪一眼丰俊苍,然却是无暇顾及其他的在婢女的搀扶下急急忙忙远去。 而瞧着眼前这突变的一幕而蹙紧了眉头的苏瑞德不觉唇角微僵,连忙招手示意丰俊苍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怎么回事?皇后可是为难于你了?” “她说太后同意她们即刻就要搬入大将军府上,可是真的?”在唯有两人的偏殿中,缓和了几多神色的丰俊苍眸光微眯的问。 “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刚刚老夫就是正同太后与禁军统领商议入驻事宜,只是太后与皇后虽然才住进进宫没几日,但要收拾整理的东西亦是不少,这一时间要说即刻换个地方住,也绝非一两日的功夫就能成行的,不知王爷如此严肃的问及此事,可是哪里有不妥么?” 同他相对坐的苏瑞德深沉肃然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担忧,而同微微颔首点头的丰俊苍心里流转间却是忽而唇角微扬,一抹极淡的诡异邪笑悄然闪过。 “其他任何地方或许都可以,但唯独大将军中,太后与皇后是绝不可以住进去的。” “哦?为何?”深觉他话中有话的苏瑞德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且不说被丞相父子迫害到声名狼藉的御西大将军尚还避在府上,难道外公就不曾怀疑过大舅与二舅的蛊毒可能就是深藏府上的细作所为?”神色肃然冰寒的丰俊苍不温不火的款款道。 “……”神色一怔间猛然膛大了眸子的苏瑞德倒吸一口凉气。 “更何况,府上的花名册阿芸拿在手中数日之久,但却始终毫无头绪,本王虽不知她究竟是如何研判的,但就目前来看,我们任无法确定细作的究竟府上的何人,这样危机四伏的大将军府,身份尊贵容不得半点闪失的两位贵人入驻,外公能确保安全无虞么?” 说着都不由得剑眉飞扬的丰俊苍同苏瑞德相视挑眉,而漠然无语的苏瑞德深吸一口气后方才眉头深锁的轻轻摇头,“老夫失察了啊。” “哦,对了,还忘了了两点。”仿佛是还嫌他不够刺激的丰俊苍顿了一下又接着补充到,“外公莫要忘了咱们西客院可还拘着三位特殊的客人。” “……呃?”眉头蹙得更紧的苏瑞德不禁惊喘一声。 “而最为令本王都深觉不可思议的是,就在昨夜大舅与二舅的蛊毒发作岌岌可危,大家混乱一团中,我那特意赶去关心大舅与二舅的岳父大人,今日一早也被婢女发现身中蛊毒昏死在客房的地上了……”神色间满是阴鸷之色的丰俊苍虽然语气间云淡风轻,然心下却早已是怒火滔天,若非李博然的故意而为,他的阿芸也绝不会铤而走险落得昏迷不醒境地。 “……诚如王爷所言,老夫那府上还真是不适宜贵人入住啊,老夫这就同太后再行商议,王爷可要同去?”被他言语间是深沉凝重所摄而顿觉自己险些铸下大错的苏瑞德连忙起身。 “本王还是不去刺激皇后娘娘了,免得太后对本王心生怨恨。”嘴角闪过一抹薄凉的丰俊苍同他轻轻摇头。 而莫可奈何的唯有喟然长叹的苏瑞德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漾满了苍凉与风霜之色,不免唏嘘感叹,真是世事弄人呐,昔日的一对恩爱恋人,走到今日这般景象,恩怨纠葛之深,又有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