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陪在她身边极力地安慰着。 孙皇后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见到她之后也并没有太失控,只是抹着眼泪道: “就这么一段时间,芙儿,阿显,怎么就都没了……” 杨蓁鼻尖也一阵发酸,正准备出言安慰母亲,却听见孙皇后颇为气愤道: “这个南陈余孽怎么也来了?!” 杨蓁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孙皇后怒视着在下面跪着的那个小小的杨旷,她心中一慌,连忙阻拦道: “母后……” 孙皇后收回了目光,抬头看着她。 杨蓁连忙示意杨旷暂时先退去一旁的偏殿里,自己则留在正殿之中安慰孙皇后。 她禀退左右,掏出方才那本名册递了过去,低声道: “母后,方才小七带着旷弟去了一趟朝华殿。 苏白将这份东西给了旷弟,是所有南陈余孽的名单。” 孙皇后显然一怔,接过名册来看了几页,惊呼道: “原来你长姊嫁的周府满门,一共有这么多南陈余孽?!” 杨蓁点了点头道: “整个淮王一脉的党羽,全部都跟南陈有关。” 孙皇后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头问她: “小七,这份名册你不应该直接交给你父皇吗?” 杨蓁缓缓点了点头,温声道: “之所以先来找母后,是想着母后能不能看在这份名册的份上,不要苛待旷弟。 毕竟他今年只有七岁,还全然不知他母亲所犯下的罪。 母亲,幼子无辜。” 听了她的话,孙皇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就算无法全然将心中的芥蒂放下,但我日后不会再难为他了。” 杨蓁点了点头,道: “有一个小家伙在皇宫里陪母后,小七也放心些。” 孙皇后叹了一口气,眸子里仍然带着散不去的哀愁: “小七,你和你哥哥们,一定要小心啊。 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还让母后怎么活得下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擦起了眼泪。 杨蓁正忙不迭地安慰着,却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急匆匆地前来通传: “禀报皇后娘娘,朝华殿苏氏薨了。” 听闻了这么一个消息,杨蓁长出了一口气。 她死了,对许多人来说都是解脱。 孙皇后听闻了这个消息,反倒没有什么惊讶的。 她淡淡地站起身来,唤人来拿了凤玺和诏书来,赐了苏氏长使之位,依例下葬。 写完了诏书,又加盖凤印,这便了了苏白的一生。 接下来的七天都将是为杨显举行的国丧仪制。 因为杨曦并没有将杨显叛乱的事情公之于众,所以世人都以为杨显是为了挽救北境而葬身七里川。 在送葬的时候,孙皇后哭得几度昏厥,最后非得让太医随时看护着才让人放心。 杨蓁将那份名册交给她父皇,并且禀明了来由。 虽然已经打算彻底从这件事当中抽身,但杨蓁还是注意到景瑞帝的脸色随着翻页而逐渐凝滞。 或许这上面的许多人,她不认识,但是她父皇认识。 或许这上面的许多人,是平日里景瑞帝倚重多年的老臣。 一想到这儿,她便胆寒。 杨蓁跪在地上,轻声道: “既然已经交给了父皇,女儿这便告退了。” 景瑞帝忽地问她: “小七,这封名册你看过吗?” 杨蓁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与众不同的意味。 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父亲,仔细道: “女儿没有看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