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爆发时。 林陆骁在部队办交接,小九儿悄悄溜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管别人怎么看,队长,我支持你,南初是个好姑娘。” 他不语,伸手拍拍小九儿的肩,意思——收下了。 这是男人之间的慰藉。 不多话,只需一个动作。 安江还没开通高铁,大绿皮火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轨道上,窗外青绿一片,树影恍恍。 车厢内气味凝重,声音嘈杂。 三个男人坐在硬座上,气氛凝重,四人座椅,大刘隔座是个老人,手里抱着个小孩,大概是去北浔探亲,小孩儿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哭闹了一路,车厢被闹得有些不得安宁。 有乘客不耐烦,嘲老人吼了句,“您要带不了这么一孩子,就别往外带啊,吵不吵!” 这一吼,视线都往老人身上集中。 老人忙道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平时都挺好的,不知今天怎么就那么闹腾。实在不好意思。” 本以为这么吼一句就过去了。 结果刚说完,小孩又哇哇直哭,那男乘客无法忍受,破口大骂,“狗逼养的,坐个火车都他妈这么不让人省心。” 一老一弱,不敢跟那年轻力壮的小伙顶撞,低着头,哄着那小婴儿。 男人还在碎碎烈烈地骂着,难听之极。 车里那么多乘客,全都一副看热闹咳瓜子的心态,刚才高谈阔论,这会儿全盯着这点旅途小八卦看。 老人抱着小婴儿,无助地用手抹着眼泪。 车里时不时冒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笑闹声。 直到,那男人冲过来之前。 林陆骁都克制着自己不发脾气,可偏偏那高壮的男人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朝老人这边冲过来,似乎要动手。 一个手刀还没劈下去。 被对面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伸脚拦住,口气颇不耐烦:“有完没完?” 那人觉得有意思了。 转头去问他:“你儿子啊?” 林陆骁冷然:“不是。” “那就少管闲事。” 其实我们都缺少一中孤勇,在爱情中这样,生活中亦如是。 林陆骁懒得跟他辩,他严肃的时候到让人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回你的位置上去。” 男人心下暗忖戴着帽子的男人,看上去还没自己壮,琢磨要打的话拼拼也能打过。 结果身旁的沈牧跟大刘就说话了。 “兄弟,出门在外给被人行个方便也就是给自己行方便,谁还能没个困难的时候,打老人,你丫信不信我给你放网上去,别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我这兄弟。”说完,指指林陆骁:“平时脾气也爆,今儿个心情也不好,人家还不是一句话没话,不是就你那点事儿是大事儿,多互相体谅体谅呗,都以自我为中心,还他妈过不过了?看你挺爷们的一人,怎么干的都不是男人干的事儿呢?” 大概是瞧他们三个人,外加那戴帽子的男人格外阴沉。 男人抻着脸色走了。 林陆骁收了脚,抱着胳膊继续阖眼休息。 事态平息,老人感动不已,好不容易哄住小孩儿,低声跟他们道感激之情,是真感动。 这帮小子虽然有时候插科打诨闹不吝,可骨子里那股热血劲儿一点儿没变。 结果大刘多嘴问了句,“您这是上哪儿去?” 老人一愣,潸然泪下,“我去看我大孙子。” “大孙子做什么的?” “消防员,我大孙子是消防员。” 林陆骁闻言,难得抬头扫了他一眼。 大刘:“嘿,巧了,我这哥们也是消防员,您孙子在哪儿?” “在特勤中队,前天牺牲了……我是去参加追悼会。”老人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哭出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