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举动,延月松了力气,脸上霎时神采尽失,边上的应秋也垂下头去。 “不是不是。”小宫女忙摆手,“虽然我未曾找到姑娘,但却问到姑娘往何处去了。” 二人立刻来了精神,延月一下就直起身:“姑娘去哪里了?” 应秋也问:“问的是谁?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瞧见姑娘的?” 小宫女一个个回话:“我问了两个前面伺候的姐姐。她们说,轮值的时候在穿堂看见姑娘了。姑娘还是一个人朝前面走的。” 朝前面走,又经过穿堂。 延月从椅子里站起来:“想来是往前殿去了。” 应秋忙扶住她:“你小心些,脚还未好呢。我先带人去前面问问。” 发觉赵宜安不见的时候,两人一时间如天塌了一般,延月还情急之下,扭伤了脚。她们两个,是既想禀报到赵陆那里去,又实在不敢让他知道。 虽然仍不明白赵陆对赵宜安的打算,但他行为举止,却是处处由着赵宜安的心意。要是他知道赵宜安不见了,她们这些人的下场,不用说也知道。 延月不由得想起了尽雪,而应秋,则记起之前的事。 陛下连指甲都让赵姑娘随意染了,明眼人还看不来赵姑娘现在的地位么? 两人存了侥幸,遣了小宫女们去寻了一遍,希望不用惊动陛下,就能将赵宜安找回来。 既然有了线索,应秋将延月仍旧按回椅子里:“你先坐着,才崴了脚,不可多走。” 延月摇头:“还是让我跟着罢,好歹见到姑娘了,才让我安心。” 应秋无法,只能让她同行。 才走出明间,金公公却领着人来了。 看见臻祥馆里人都在一处,金公公瞬时便明白了。他笑道:“二位跟我来罢,赵姑娘正在暖阁,同陛下待在一处。” 延月和应秋松了口气。 果然往前殿去了。只是不知道是赵姑娘去找的陛下,还是陛下的人发现了她。 等跟着金公公到了暖阁,延月应秋忙跪下请罪。 “奴婢失职,没看顾好姑娘,让姑娘受惊了。” 赵陆扬了扬下巴:“起来罢。” 他仍坐在通炕上,见二人起身,问:“说你们在煮药,煮什么药?” 应秋福身:“回陛下,不是药,是姜汤。昨儿夜里,奴婢听见姑娘咳了几声,所以想着煮一碗姜汤,先让姑娘服下,再看情况。” “煮好了?” “好了,正放在炉子上温着。” 赵陆便点头:“那就端过来,喝了罢。” “是。” 姜汤是应秋叫煮的,况且延月行动不便,最后还是应秋去拿。 走出明间,经过穿堂时,应秋脚步微顿。 穿堂里,一个穿水红袄裙的女子,正跪在墙边。 虽然有些诧异,但心里记挂着赵宜安的姜汤,应秋只慢了几步就又行色匆匆,朝着臻祥馆前去。 * 喝完姜汤,赵宜安皱着脸缓了许久。 美人皱眉也是美人,赵陆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金公公:“什么时辰了?” 金公公回:“已过了酉时了。陛下可要传膳?” 原来已经这么迟了。 赵陆的目光落在赵宜安身上,原本想问她在臻祥馆用了晚膳没有,但一转念,方才都哭得这么伤心了,她自然也没工夫吃东西。 他便对金公公道:“传膳罢。” 只是赵宜安被姜汤辣辣的味道激得不行,并没用多少东西就放下了筷子。 赵陆一顿,问:“吃饱了?” 赵宜安并未饱腹,但姜汤在肚子里,就觉得胀得很。 她摇摇头:“肚子胀。” 赵陆便道:“那就一会儿再吃。” 进了晚膳,伺候的宫女将点着的灯,一支支剪了灯芯,暖阁里又明亮了不少。 赵宜安半趴在通炕的小桌上,拿出荷包,把里面的香饼倒出来,一颗一颗捏在手里细细摩挲,珍而重之。 延月小声对她道:“姑娘少摸这个,倒是将手弄脏了。” 赵宜安于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