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倾国貌,又有玲珑心,还有一个小皇子或小公主傍身,陛下如何不醉倒在湖嫔裙下?她可怎么比得过呢? * 养心殿里,坐着画梅的赵宜安,忽捂住脸,打了个喷嚏。 赵陆抬头:“受凉了?” 他叫人进来,听见声儿的延月进了暖阁,叫来热水,躬身为赵宜安擦手擦脸。 “李太医还在么?让他过来看看。” 金公公就回:“还在呢,奴婢这便去叫。” 赵宜安被扶进槅扇内坐着,等李太医诊了脉,拱手道:“娘娘并未有大碍,但这几日越发冷了,陛下要是担心,臣开几副方子,预先防一防也是好的。” 他一说完,槅扇门就“咔”一声响。 赵陆看了一眼,转回来道:“罢了,既没病,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又说,“今日辛苦李太医,就让金公公送你出去。” “谢陛下。” 金公公便走上前,引着李太医出了暖阁。 这些日子,李太医心里压了许久,这会儿找到机会,忙悄悄问金公公:“如今陛下怎么越发对湖——湖嫔上心了?还请公公指点一二,消了我的疑惑。” 金公公意味深长一笑:“指点也说不上,李大人只做好分内事就可,旁的也不用那么记挂。” 李太医只好讪道:“多谢公公。公公就送到这儿罢,我这便回去了。” 金公公点头,又遣了一个小公公,直将李太医送出了养心门。 一回去暖阁,赵宜安已从槅扇里出来,正坐在通炕上,振振有词道:“难喝。” 赵陆就在赵宜安对面坐着,目光落在她身上,说:“嘴刁。” 赵宜安不吭声了,只低头摸着先前被她画毁的梅花瓣,忽软软道:“怎么办呀?” 方才她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朱墨溅落了几滴,将一团花画糊了。 赵陆垂眼一看:“拿来。” 赵宜安忙将画掉了个头,眼巴巴盯着赵陆,指望他能救一救。 赵陆便道:“取笔墨。” 金公公一听,转头去拿了之前被赵宜安搁下的笔墨,放至赵陆手边。 只见赵陆仅思虑了几息,就下笔,将那一团墨重新画了个模样,又在边上补了一朵新的。 赵宜安凑过来一瞧,夸他:“好看。”又嘀咕道,“冬天哪有蝴蝶呢?” 她醒了这一个月,从未见过。 赵陆搁了笔,一面整理衣袖,一面道:“有。” 赵宜安果然娇声求道:“我想看看。” “过了这几日再说。” 就是答应的意思。 赵宜安满意了,抬手将赵陆面前的消寒图移回来,轻轻抚摸。 她又说了一句:“好看。” 赵陆神色淡淡,仍旧拾书再读,仿若没有听见。 又过了一会儿,赵陆忽问:“那日咸熙宫赏戏,演了什么?” 金公公回:“是一出《满床笏》。太后似乎很喜欢,命人赏了不少钱。” “《满床笏》……”赵陆轻声念了一遍,嗤道,“儿孙满堂,福禄昌盛,难怪她喜欢。” 赵宜安抬头瞧他,赵陆便说:“可要吃点心?我叫人拿来。” 哪知赵宜安摇摇头,跟着他的话重复:“儿孙满堂,福禄昌盛……”如此喃喃一回后,忽道,“你也会有的,别生气。” 赵陆哑然:“我哪里生气了?” “会有的。”赵宜安说完这句,低下头,继续摸她的蝴蝶去了。 一时无言。 坐在赵宜安对面,赵陆便只能看见她头顶的凤凰衔珠。 封了嫔后,赵宜安的头发就全梳了上去。她生来娇颜,像今天这样梳高髻,簪步摇,就愈发显得她安静且柔媚。 难怪孙氏三人赞她美貌无双,金钗暗骂她摄人心魄。 说话的人心绪不同,但说的却是事实。 赵陆忽一动,拿着书走下了通炕。 “怎么不坐了?”赵宜安疑惑。 “你自己坐着。我活动活动。” 说着要活动活动,但赵陆只是换了个地方,坐在了宝座上,继续看书。 赵宜安也不计较,等画干了,自己去外面叫了延月,耐心等她带九色攒盒进来。 * 且说咸熙宫。 金钗送完周太妃回来,便在孙太后耳边将一路上前后如何,一一说了。 又道:“奴婢也看不穿周太妃的心了,最后见她只站在院里吹冷风,神情落寞,倒像多后悔似的。” 孙太后听了,就说:“她也是个奇人。当初与丽嫔同年进宫,好得什么似的。她自己生不出,便对丽嫔生的湖阳如亲生女儿一般。结果呢?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