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估摸着时辰,等到午时,金公公吩咐去传膳,又带着延月应秋进了次间。 一进去,就瞧见原先炕上睡着的赵宜安,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和赵陆头挨着头,睡得正香。 三人一进门,赵陆就察觉了。 他睁眼,转头就是近在咫尺的赵宜安。 房内的金公公等人,见此状,又不敢就这样退出,又不敢在这会儿开口。只好纷纷低着头,等赵陆说话。 等了一会儿,赵陆自己坐起身,道:“传膳进来罢。” 听金公公应了是,赵陆又俯下.身,轻摇赵宜安的肩:“该醒了。” 方才脱了外衣,这会儿赵宜安身上只有两件贴身小衣,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脖颈。她侧身朝里,赵陆一推她的肩膀,赵宜安就醒了过来。 只见美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她慢慢睁眼,神情还有些茫然。 “什么时候了?” “午时。起来进膳。” 赵宜安便慢吞吞坐起身,拥着被子,等延月上前为她穿衣。 金公公领着人,要将一张小几放在床上。赵宜安忽道:“我也要在床上吃。” 赵陆应下,吩咐金公公将赵宜安的那份也端上来。 两个人一齐进了膳,赵宜安歪在床头漱口,又开始喝茶。 她一面啜饮,一面盯着赵陆。 赵陆正闭目养神,等着一会儿好看书。 察觉到赵宜安的目光,赵陆忽觉得坐不住,他睁开眼,道:“孙妙竹在做灯笼,你要不要去看看?也好走一走消食。” “那叫她拿着灯笼过来,我不想走动。” 赵陆便瞧着她,问:“谁惯得你这样懒散嚣张?” 赵宜安捧着茶杯,只望着他不说话。 “罢了。”赵陆转回头,“这才多长工夫?想来也没什么好看。” 朝延月招了招手,赵宜安将茶杯递过去,而后又躺下钻进了被子。 该午歇了。 赵陆拦住她:“吃了就睡,一会儿该积食了。” 赵宜安闭着眼睛回:“那你同我说说话,一问一答的,我就不困了。” 屋内伺候的几人,颇使眼色,听见这话,皆悄悄退了出去。 赵陆靠在枕头上,抬眼望着头顶的帐子,想着要同赵宜安说什么话。 见他没有开口,赵宜安便睁开眼睛,看向他道:“你不说么?你不说,我先来说。” “你要说什么?” 赵宜安眨了一下眼睛,微微歪头,问:“什么是‘宠爱’?” 赵陆一顿,问:“谁跟你说的这个?” “我自己听到的呀。”首.发.资.源.关.注.公.众.号:【a.n.g.e.l.推.文】。 赵宜安也学着他的样子,平躺着望向帐子顶。 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自顾自说:“我可是做了好多惹人讨厌的事呢。” 又转向赵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在赶她们走么?” 嘴角一弯,赵陆点了点头。 谁会看不出来?孙氏三人只怕都被赵宜安怄死了。 送吃的就说不喜欢,送玩的就被赶去厢房再做一个更复杂的,还有说着为书,其实是来告状的孙柳月,也被她带到外面去辨认蝴蝶。 赵宜安便道:“你别宠爱她们,好么?” 这么直来直往拆别人台的,只怕也就赵宜安一个。 赵陆问:“我只有这么几个妃嫔,剔掉这三个,就只能独独宠你了。” 听完赵陆的话,赵宜安用力点头:“嗯!” “嗯什么?”赵陆哭笑不得,“又不是在求你的同意。” 只见赵宜安忽就眼泛泪光,泫然欲泣,端的无比可怜。 赵陆一时无语相对。 这是湖阳公主惯用的手法,遑论什么事,只要她一嘟嘴一落泪,昭帝立刻就应了。 赵陆转开头,顿了顿,道:“好。” 赵宜安便抱住他的腰,亲亲热热蹭了蹭,然后盖上被子睡了。 而被她蹭了的赵陆,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原状。 靠在枕头上呼出一口气,赵陆忽觉得,以后不能让赵宜安再乱碰乱蹭他。 但到了晚间,赵宜安却不肯走。 她振振有词:“妙才人留宿,我也要留下。” 赵陆道:“她睡在厢房,你又不睡在外面屋子。”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