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 闻言,赵宜安也不再问,只是忽然说:“我刚才看见人了。” “外头都是人,要是看不见才奇了。” “不是。”赵宜安摇头,“是不认识的人。” 想了想又接着道:“他还偷看我了。” 赵陆蹙眉,抬起眼睛,见赵宜安神色自然。 她从未骗过他。 “在哪儿见到的?” 赵宜安嗯嗯啊啊了一会儿,道:“就是回来的路上,延月替我挡着了。他们还说了一会儿话。” 赵陆便搁下笔,要叫延月进来回话。 赵宜安忽然拉住他的袖子,说:“小公公说,他是驸马。” 原本要喊人的赵陆一愣,回过头,抿唇道:“你听见了?” 赵宜安便点头:“我还听见小公公说,他要来见你。” 赵陆神色微变,他仔细观察赵宜安的表情,但她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在那里奇怪,驸马是什么东西。 听见赵宜安的疑惑,赵陆便说:“驸马不是东西。” “嗯?”赵宜安歪头,目露不解。 “他也不是好人,你以后不要见他。” 但想了想,应该是自己不要再让赵宜安见到他,赵陆便又说:“以后他不会来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赵宜安慢慢点头:“哦。” 又开心道:“你不写字了?我来替你戴花环。” 见她兴冲冲的模样,赵陆不忍叫她失望,朝她伸出手:“戴罢。” 赵宜安果然认认真真,先卷起他的衣袖,一层一层,又将花环从他的手指慢慢套上去。 只是才套到骨节处就套不动了。 赵宜安皱着眉,用力试了几回,只是仍戴不进去。 她有些怅然:“太小了。” 明明戴在她手上就可以的。 赵陆便问她:“谁做的这个?” “花园里的小宫女。” “那就再做个大的。” 赵宜安点头:“做一对儿。咱们是一对儿。” 闻言,赵陆垂下眼。 他的耳朵怎么又热起来了? 丢人。 这回赵宜安不去花园了,只将延月叫进来,让她去吩咐。而后又抓着赵陆的手,要同他比大小。 她有些惊诧,赵陆的手竟比她大这么多。 伸开手掌,轻易就可以握住自己的手。 怪不得他抱自己的时候,也那般轻轻松松。 赵宜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想了什么。 赵陆也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比赵宜安小三个月,似乎小的时候,是女孩子长得快些。因此十二岁之前,每回见到赵宜安,他都要微微抬头,仰视她。 她这样娇惯又美貌,是他心里最不可接触到的人。 但其实,有那么一回,赵宜安不但向他弯下腰,甚至还伸出了手。 他还记得那晚灯火连天,护城河中许愿的花灯流满整座水面。 而自己面目模糊,快被冰凉的河水吞没。 赵宜安就瘫坐在岸边,急得哇哇大哭,她试图伸手来抓赵陆,可惜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力气,光是哭就已经叫她精疲力尽。 最后是寻妹妹寻到此处的赵郗,叫人下水救了他。 往事蹁跹,赵陆低着头,眼前忽然晃过一只手。 赵宜安跪在炕上,从他眼底下露出脸,笑眯眯问:“你在想什么坏事?” 闻言,赵陆一愣。 见他回了神,赵宜安便坐直了,仍旧问他:“你在想什么坏事?” “没有。”赵陆略一沉思,道,“在想你。” “骗人。”赵宜安不信,偏过了头。 “没有骗人。” 赵宜安只重复道:“骗人。” 一面说着,一面爬回了自己的座位。 赵陆便语气严肃道:“真的。”又说,“我未曾想坏事,只是想你这个坏人。” 赵宜安倏地抬起眼睛,她皱了皱鼻子,小声道:“我又不坏。” “坏。害得我不能专心写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