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玉嫣是受惊而致晕厥,不日便可转醒。江氏谢过府医便让丫头送他。 府医拱手不敢受礼,道声告辞便离去了。 隔日唐玉嫣便悠悠转醒,入目的是有些残破的架子床,昨夜御林军能砸的都砸了个干净,唐府近日只能闭门谢客,重新整拾。 是以满府无论主子丫头小厮都要忍耐些,唐玉嫣才见了这么破败的房间。 江氏在床边守了一夜,唐玉嫣一见她,原本攒了许久的忧虑和糟心通通一股脑发泄了出来,扑进江氏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江氏含着泪抚摸她的头发,不知阿嫣是瞒了什么与他们,竟是怕成这样。 昨夜御林军一来,唐玉嫣就晓得,那凤钗定是阴谋了,万幸中,不知怎么没有被查出来,她是真的怕,怕她的无知牵连了家里。 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怕是做错了,这种事情应该尽早告诉爹娘的,而不是怕牵连他们而隐瞒不报。 唐玉嫣哭的撕心裂肺,揪着江氏的衣服“娘!我错了,我就应该早些和你们说的。” 江氏看从小娇宠的闺女这么难受,母女连心,她也跟着揪心,她含着泪吻了吻她的发顶“别怕,好孩子,别怕。” 待唐玉嫣情绪稳定些,才向众人坦明。 她将凤钗埋在了花园的假山根儿下,上面植了棵月季。 唐伽派人去挖,却只碰到了硬邦邦的石头。 御林军是宁帝的人,若下头有东西,定是不会隐瞒宁帝,只怕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唐玉嫣将东西藏的隐蔽,寻常人怕是找不到。 唐伽下令搜查整个唐府。终是在一个倒夜香的小厮得到了消息。 夜里他倒夜香的时候看到了府里一个丫头偷偷摸摸的挖了,那丫头却眼生的很。 唐伽私下里调查,却一路调查查到了宫内,便紧忙终止了,一牵扯到宫内怕是就复杂了。 只暗地里处置了挖出凤钗的丫头,无论对方是好意还是恶意,自己府里有着别人的眼线,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唐伽本意是要打杀了算了,江氏和唐玉嫣却心软,虽不知人家主子是何人,总归是有功于唐家,是唐家的恩人。 最后终是把人放了。 转眼到了十月中,天愈发冷了,唐玉京的婚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了萧氏的心头要事。 萧氏虽忧心女方人品如何,但也架不住长子铁了心,况他素来眼界高,平常世家贵女千好万好的,他都不屑看一眼,那姑娘许是优于旁人许多。 想着去私下里见一见,却又拉不下面子,近来就寝食难安,头也有些痛,众人也觉得她近来兴致不高。 唐俨近来事物缠身,压根顾不上家里,宁帝身子不适,就可劲儿的折腾手底下的大臣,众人也是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唐玉京被罚家庙,不得踏出半步。 唐玉楼前几日倒是回了府,可也是一直不着家,做了柳府的常客,倒是引得旁人一片惊异,平日里躲人恨不得躲到天际,现今竟如此贴乎。 唐玉晚到底是个姑娘家,都说闺女是娘亲的小棉袄,贴心的很。见萧氏身子不爽利,近日也不大展颜,便前去正院见她。 萧氏正一身素衣歪在榻上,身后枕了一个石青色大迎枕。面色有些憔悴,揉着有些发涨的脑袋。 见了唐玉晚便强撑着起身招手热切唤道“阿迟来了,快坐,近日为娘忙得很,许久未见你了。”顿了顿又揉了揉额头接着道“先是你大哥的婚事,再是你三哥远在北疆,为娘近来是操碎了心。” 唐玉晚俯身去给萧氏揉额头道“阿娘且放宽心,都会好的。” 唐玉晚力道不大,甚至是有些轻,萧氏却觉得十分受用。 萧氏也舍不得女儿受累,拍拍她的手道“快坐下吧,你这猫一样的力气,哪里够用,回头还是让嬷嬷给我按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