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做事做得多了。 阿丑蹬蹬蹬跑过来,大声说“阿姐说了,要是不识字,以后别人要笑话你。人家都识字,只有你不识字。别人写什么你也看不懂,有趣的故事你也认不得!”他不肯学字,阿姐就是这么吓唬他的。 阿珠听了哪里会高兴“没良心的东西,阿姐阿姐,你就只有一个阿姐不成?”拿指头戳阿丑额头好几下。 大概是用了些力气的,一下就红了。还留了好几个指甲印子。 阿丑吃疼,捂着额头扁嘴,跑去扑到齐田身上,眼睛里含了一泡眼泪,把头埋到齐田胳膊上不说话了。 他奶嫫心疼“小娘子轻着些。小孩子娇嫩得很。若是打坏了,小娘子自己也不免心疼。” 阿珠在家里是惯的,听一个下仆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起身甩手就是一耳光“论得到你来教训我? 红楼医疗系统!” 奶嫫完全没意料她会动手打人。她在跟着田氏,哪里有这样突然打到脸上来的。 此时被打了个正着,不没有反驳,礼一礼说“奴婢多嘴,小娘子恕罪。” 阿珠见她这副样子,更加生气。再不肯饶人了!这些下贱的东西,不好好教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有打得怕了,才不敢造次。她猛地转过了身,还没说话,齐田便放下笔,叫奶嫫“给我看看。” 奶嫫连忙过去。齐田仰头看看她脸上。半边脸只是被打得红了,阿珠手上的指套到没有给她划出血印子来。对奶嫫说“你下去吧。”叫椿拿窖里的冰给她敷一敷。要是红了肿了,出去不好见人。 奶嫫即是世仆,家里人都是在府里的,年岁又不低了,被家人或其它下仆看到脸上有伤,羞也羞死。 齐田自己没少挨打,所以特别能够体会脸上带着伤见人的羞耻感。 其实一直以来,齐田对奴仆这种存在很不能适应。 她本来就不可能太习惯别人服侍自己,也因为自己的遭遇,深刻地认为人人都该自由自主,世上不应该有人失去自尊,受人奴役。就好像她,好像她母亲,她姐姐,‘形式’不同,‘本质’上都是受人压迫。(大概是应该这么说吧?她最近学了好多词。) 可跟着田氏久了之后,听见过田氏教训阿丑。 她自己琢磨着,便也明白阶级在哪里都是难免。现代不也有高低贵贱吗?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大概是这个词?啊,不知道了。还是学习的时候不够用心。)。 反正她知道,要从地位上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而自己能做的,是要心里端正,就像田氏教训阿丑说的,不论别人是做什么的,是什么身份,对着别人不存着盛气凌人的心。向上不去谄媚别人,向下不去欺压别人。这便是田家的家风。 齐田觉得,就算是田中姿吧,别看是个异类,可能也深受影响。 毕竟田中姿出去打人,高低贵贱都一视同仁……你以为你身居高位他就退让不打吗?幼稚。你以为你惨似乞丐他就不好意思打吗,天真!你该打,就会被打,一个不落。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家风贯穿始终。 奶嫫对齐田礼了好几礼,捂着脸匆匆跟着椿下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