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叫椿来,说给人听,这些字是个什么用意。 一开始看不出所以然,听椿说了大和尚惊为天人“竟有这样巧思。” 没有拼音认字时,都用旁字来注音。就像齐田说“尨”字读做“芒”。可这样也并不便利。拼音二十六个,只要认得全便能读出所有注音的字。 一开始田氏愿意在家里推行,让椿有空的时候教家里的人学,齐田一度非常高兴,以为这将是一件对这个世界有巨大影响的事。她觉得自己做的事能改变一点这个世界是很好的开始,可后来才发现,在这个世界的书,除了茶寮里头说故事用的底本,也被叫话本的,其它书籍大多是雅文。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书面用的语,并不是口语。 就算书上标了音,也要专门学过,才明白释意。就好像她跟高洗文学语文,里头的文言文,就算她每个字都认得,也不懂得这段话的意思。所以拼音并不能让像她一样的人,在这个世界学到什么知识。帮助不到她这样的人,只会帮助现有的上层。 田氏拿来给大和尚看。不过是要宣扬齐田的聪慧。 大和尚看了若有所思,之后相谈话都极少。齐田和阿丑这里写完了天灯,田氏便领着他们到外头放灯去了。 大和尚送走了人。小和尚去收拾书纸,笑说“这位小娘子实在聪慧,这要是我,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我到不信,未必不是博学之士做了出来,周氏按在自家人头上?” 大和尚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那几张字端详。良久放下字,并没有反驳。把字放下,又往外头去。 齐田正跟阿丑站在观星台上放灯。低头看到台下徐铮,冲她招手呢。 “若是有人做出这个人,怎么肯为他人做嫁?”大和尚很有感慨“田家以前也出过贤后。以后未必不能再出。” 刚说完话,扭头就看到青年站在回廊上头。 大和尚吃了一惊,连忙退一步,请青年进禅房去。又叫小和尚在外头守着,不叫人乱闯。 青年走到门口回头,还向观星台上看“那是不是阿芒?” 大和尚意外“确实是周氏那位小娘子。”提起这个,便免不了提到音字的事。 叫小和尚拿了收起来的字纸出来,与青年看“这位小娘子有些趣味。” 青年一张张仔细看,边看边听大和尚讲这些字怎么辩读使用。 末了免不了还是添一句“若能推行,到有助于识文断字。” 小和尚上去奉茶见到青年袖上那一块,不免得惊奇“郎君袖上是甚么?” 青年拂袖遮住,说“是朵桃花。”便于大和尚说起都城与边城的形势来。 两个人相谈约半个多时辰,青年才从禅房出来。这时候外头的闲人已经都被请走了,借了大和尚要参禅的由头。所以十分清静。 青年在门口站远,就看到外头齐田还在。 阿丑一心念着要去骑马,还想带阿贡去,放完了天灯就一直念叨什么时候去徐姐姐家里骑马?为甚么现在不能去?那叫人把徐姐姐家的马带到山上来好不好?为什么不叫舅舅送马来?最后又绕了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去徐姐姐家骑马?” 车轱辘似地死循环。嘀嘀咕咕,可怜巴巴地跟跟念叨。 齐田也被他念得头要炸了,便叫人拿了纸和树枝来,教他扎风筝。 跟他说,山上虽然不能骑马,但观星台上宽广,最适合放风筝了。 扎好了疯筝,教他怎么放,齐田便清静了,在一边看着小胖子带着阿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