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辫,鸭舌帽,简单的t恤仔裤,一张脸干干净净,没有化妆,只有刚刚飞奔出来的“白里透红”衬在脸上,看着有点幼稚。就这样与乔东阳站在一起,她像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而他……突然就变得沉稳了很多,明显是成功男士的打扮。 “你在看什么?”乔东阳发现了她的偷窥。 “咳,没什么!”池月端正地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往前方延伸的道路,目不斜视。 乔东阳唇角微微扬起,“是我又变帅了吧?” “……” 池月猛地扭头,盯住他。 ……这傲娇病还没彻底治愈,但不得不说,他是对的。 以前的乔东阳也很帅,但骨子里还是像一个被宠坏的大男孩,天之骄子,为所欲为,帅是帅,能够给人一种不够成熟的感觉。现在的他……是个真正成熟的男人了。这二者的区别具体在什么地方,池月说不清,潜意识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是变帅了。”池月慢声开口,“乔东阳,你一天比一天帅。” 突如其来的夸奖,听得乔东阳有点紧张,他不时转头瞄向她。 “……池月,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他以为她在说反话吗?池月噗一声,笑了起来,“看来你这个人,就是不能夸。最好一天三次打,你才会觉得舒服。” 乔东阳哼声,目光闪烁,“一天三次,大概是很舒服的吧?” “……”池月笑了一下,“无赖!” 从吉丘出发,辗转到达申城已是傍晚了。 天边的彩霞收回最后一丝霞光的时候,乔东阳把池月领回了家。 李妈在门口张望,汽车刚一停下,她就跑过来帮忙拿行李,然后告诉乔东阳,乔正崇和董珊在屋里等他。 乔东阳拿行李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吭声。 客厅里灯光大炽,温暖的光线透过玻璃映出来,园子里的蚊虫飞舞着,拼命奔向那光源处,整个房子寂静一片,明明有人,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进门前,乔东阳下意识放慢脚步。 他问池月,“这几天……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玩?池月被他的话问愣,“玩什么?” 乔东阳笑了笑,“申城的景点,还是很多的。” “哦。”池月淡淡说,“到处都逛遍了。没什么兴趣。” “……” 池月望他的脸,突然拉住他的袖子,“你是想支开我吗?” 乔东阳被她防备的样子逗笑了,“我是怕你一个人闷。” “我不闷。更何况,我怎么会是一个人?”池月似笑非笑地拖住他,不肯放手,“我哪儿都不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 乔东阳出事后的那些日子,池月没有向任何人诉过苦,可她真的有心理阴影。恐惧分别,恐惧离开。乔家现在事情没有解决,乔瑞安还在看守所,这个时候只要有一天看不到乔东阳,得不到他的音讯,她就会条件反射的紧张、慌乱。 都被虐出后遗症了。 池月觉得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得治! …… 上次分别后,池月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乔正崇和董珊了,没想到,这一见,他们的变化居然这么大。乔正崇半白的头发几乎快要白遍全球,一张老脸少了些精神,眼睑下垂,眼袋浮肿,像是老了很多。董珊的状态也不比他好多少,那个优雅亲和的漂亮女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中年妇女。 一个家庭的变故,从他们的脸上可以清晰的反应出来。 池月礼貌地招呼二老,“乔叔叔好,董阿姨好。” 乔正崇点点头,目光飘向乔东阳,话却是对池月说的,“小池,你和董阿姨去楼上看看电视。我和东子有话要说。” 池月看了董珊一眼,看她已经站起了身,明白乔正崇是不想她们参与他们父子俩的谈话,懂事的笑了一下,“好的。” “有什么不能就这么说?”乔东阳拖住了池月的胳膊。 乔正崇眸色一厉,看着他没有说话。 气氛突然凝滞。 池月看了看这一家人,轻轻拍拍乔东阳的手,“我正好和董阿姨说点事儿。” 乔东阳沉下脸,看她一眼,慢慢松开手。 池月和董珊上楼的时候,客厅里的父子俩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那剑拔弩张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对仇人,而不是父子。尤其乔正崇看乔东阳的表情,怒气滔滔,像是恨不得掐死他—— 怎么会这样?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