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正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沈棠故意逗他:“怎么,还不许说?是不是你喜欢卢家那娘子?” “我瞧着也像。”崔慕栾使坏,“他这人连卢家、王家的几个娘子都分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记性好,见过几面而已……再说,我是主人家,我当然得记得啊!”叶远思一听就着急,急着急着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这个先不管,我有件事要说。” 杨澈夹起一筷子面:“说啊,还想玩个什么神秘?” “这事我也说不准是真是假,但我听京兆府那边说的,大概不敢拿这种事胡说。”叶远思皱眉,“说是从山南西道那边来的,有个杀了数人的杀手,现下应当是入了长安了。” 崔慕栾一惊:“进长安城了吗?” “不知道。”叶远思摇了摇头,“总之你们都小心些,尤其是阿柔,别乱窜到什么僻静地方。” “你这话怎么说得和我阿耶似的。”沈辞柔皱眉,“山南西道,梁州……梁州长官是不是卢家的啊?” 杨澈回忆了一圈,笃定地点点头:“对,是卢氏的。我先前在吏部偷偷瞄过宋侍郎的簿子,卢家那个考功不怎么样。” “卢家可真是奇了。不抓政绩,”沈辞柔眉头更皱,“一门心思想把女儿嫁进后宫干什么?” 小院里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是真的答不出来。 ** 这个问题困扰着小院里的年轻人,几个时辰之后困扰的就是沈府卧房里的沈仆射夫妇。 “卢家真是胆子太大。”沈仆射叹了口气,“居然想着送女入宫,是打算以一己之力破了如今权贵世家间的平衡吗?” 宋氏出嫁那几年正是天后在位时闹得风风雨雨的那段时间,故而一直以来都守着边界不听朝事,这会儿也不明白丈夫说这个干什么,以母亲的立场猜测:“许是想让女儿嫁得好些呢?陛下长到二十岁,后宫还是空的,他无长辈,自己又不好开口,卢尚书递个台阶也无妨。” 沈仆射看了陪伴十八年的妻子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懂。陛下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 “猜猜又怎么了?”宋氏梳着长发,“不是说陛下脾气好得很吗?” “是很好,只见雨露,不见雷霆。”沈仆射又叹了一口气,揭开了多年前的话题,“长乐长公主也是这么想的吧。” 宋氏梳头的手一顿。 长乐公主推十三岁的李时和登基,后加封为长乐长公主,享万户,上朝听政,把手伸到了朝中的角角落落。诸多言官冒死弹劾进谏,怕的就是长乐长公主想做第二个天后。 两年后长乐长公主果然觉得当个长公主实在很没有意思,生出了效仿母亲天后的想法。她准备得周全,却被十五岁的李时和玩了一套以退为进和瓮中捉鳖,夜里金吾卫围了公主府,当晚就判了谋逆。 谋逆重罪,判的是满门抄斩,长乐长公主尚在襁褓里的小外孙女也一样拉上了刑台。 最后一个行刑的是长乐长公主,行刑前长乐长公主要求见李时和一面。李时和应允。 短短几日就白了头的长乐长公主被金吾卫压到李时和跟前,一身囚衣,长发枯白,面容衰败如同油尽灯枯的老妪。她看着李时和,厉声尖叫。 “她才两个月!才两个月!你怎么狠得下心,那是你侄女!你侄女啊……什么都不知道……还那么小,就要死了……”长乐长公主伸出手臂想要抓李时和,“你是不是人!李时和,你还算不算人!” 李时和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长乐长公主竭力伸出的手,淡淡地说:“姑母,朕也是您的侄子。” 长乐长公主伸出的手臂一僵,指尖颤了颤,嘴唇也颤抖着,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满门抄斩是朕下的旨意,送她上刑台的人也是朕。但是姑母不妨想想是谁让朕做这些事的。姑母想效仿天后,可是姑母想过之后会有多少棘手的事情吗?”年轻的皇帝一身缟素,分明还是少年,眉眼间却藏着经年的风雪和倦怠,“朕不想天翻地覆,也不想因此生灵涂炭,那这个弑亲的罪就由朕吞下去吧。” 岁月荏苒,已是五年。 “怎么突然说这个?”宋氏下意识地想回避这个话题,“我不过是个女人,你同我说这个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