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忍不住想为殷卓雍辩解两句:“王爷只是见京里不稳当,这才帮着打理...”说完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陈老太爷了然地笑笑:“你也有你的难处。” 他默了会儿,慢慢道:“方才我来的时候就听说有人为了巴结王爷,提议他扩充内宅,甚至还有送美人过来的,他处在这个位置,有些事儿当了皇上便身不由己,这种事儿他纵然拒了一次两次,以后还能次次都拒了?“ 沈琼楼顿了下,一手撑着圆桌,强忍住立刻出去质问殷卓雍的冲动,皱眉道:“姥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老太爷缓声道:“楼儿,我也不瞒你说,我今日来确实是有想请你劝言,让王爷主动离京的意思,毕竟王爷不当皇上还是王爷,身份地位总不会变的,而太子就不一样了,他若是不能继承大统,只怕连性命也难保,你觉着王爷会放过他吗?你愿意眼睁睁看他去了吗?” 沈琼楼低头语塞,他眼神慈爱:“我自己没有孙女,你跟我的亲孙女无碍,我今日在这里问一句,楼儿,你想当皇后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你想,我这就回去,再不会多言。” 她抿着唇,长出一口气:“我自然不想,治理后宫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陈老太爷颔首,眼神清亮,抬手按住她的肩:“你姨母如何不易你想必也见过,其实她当初在太子之前还有一胎,却没能保得住。这几十年种种心酸艰险不足为外人道,我平生最恨的事就是她入选为后,当初是圣上下旨让她入宫选秀,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却有选择的余地,宫中生存不易,我不想你走了她的老路。” 沈琼楼神情无奈:“可我不想又有什么法子呢?王爷是喜爱我,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未必会被我的意见左右。” 殷卓雍已经跟她表明了势在必得的态度,尽管不认同,她也尊重他的想法,不想用两人的爱情干涉他的决定,但太子...她心里猛地揪起来。 陈老太爷微微叹了声,陈老夫人却理解她的难处,十分心疼她,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对着陈老太爷叹道:“眼下这情形她能有什么法子?王爷若铁了心想要当皇上,难道楼儿劝几句就能让他放弃这念头不成,别没救成太子,反倒把她给害了,如今这样,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三人都面色发苦,老两口的到来不但没让沈琼楼心情好些,反而更为沉重,晚上殷卓雍又是披星戴月的回来,眉宇间的神色有些不愉,见到她却出奇温和下来:“早上外祖父外祖母来陪你说话了?” 沈琼楼指了指陈老太爷拿来的两大包东西:“他老人家越发松柏精神了,前些日子还自己种地,喏,种出来的东西倒给咱们拿了大半。” 殷卓雍眉眼温和,眼里盈盈裹着秋波:“你喜欢就都留下吧,赶明让御膳房都给你做了吃,还有你从蜀地带来的辣椒,也都给御膳房,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下去。” 沈琼楼恩了声,神情却又几分踌躇。 他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见状立刻问道:“怎么了?” 沈琼楼道:“外祖母听了个消息,说朝里有人劝你扩后宫,还给你送了美人来...” 她越说越是搓火,把这几天担忧的事儿先抛在脑后,皱眉瞪着他:“你答应了?” 眼神凌厉,大有一言不合我就剁你*的架势。 乖乖这是在吃他的飞醋呢,殷卓雍露出连日来头一个愉悦的笑容,容光更显得靡丽无匹,让人不敢直视:“我直接拒了,美人也给送了回去,吩咐他们不用再送来了。” 沈琼楼阴了一天的脸这才好看些:“这群人毛病深,好好地送什么不好,非要送人过来。”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道:“我要是真收了呢?” 沈琼楼淡定地取了个侍婢才洗好的黄瓜,又拿来把小银刀,用力一剁,汁水四溅,黄瓜就一分为二了。 殷卓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