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思闻言回头,将目光放在这个男人身上,他身上气息有些矛盾,长相隐约可见少年模样,却有一双沉寂如长者的眼睛,将他浑身气质模糊起来,看起来像是温和沉稳的人。陈三思莫名觉得这个男人不似表面那般简单,和善归和善,可这点矛盾也太奇怪了。 沈不瑜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了林子舟一眼,道:“这位是我表妹,花州陈家陈三思。” 林子舟道:“林子舟。” 陈三思收起满心疑惑,面上带笑作揖道:“林公子。”她松开拉着沈不瑜的手,微退几步,举止得当,“方才叨扰了二位,是妹妹冒失,还望见谅。” 沈不瑜站在林子舟身前,微微拉了下他的袖子,面不改色与陈三思道:“无妨,走吧,去主厅。” 别庄的主厅与沈不瑜的院子相距不远,陈三思与沈不瑜平排着走,而林子舟则站在沈不瑜的另一边,一条路总归那么宽,三个人一齐走,倒有些不太自在。陈三思微微落后一步,侧眼恰好可以看到沈不瑜两人的背影。陈三思细细打量着,她这表姐走路的姿态如常,步伐均匀,不似着急或是另有掩饰。而这别庄里冒出来的男人,与表姐保持着拳头距离,左手微微后摆,似乎另有动作。 陈三思心上一动,指尖微微施法,左右沈不瑜的步伐。 沈不瑜时刻注意着陈三思,从她微微后退一步开始,便注意着自己的步伐表态。陈三思不得不防,无论是对谈,还是细微的动作,这姑娘的想法总比别人要细致一些。所以,当陈三思那股灵力缠上自己脚踝时,沈不瑜就注意到了。 她正想着要佯装拌脚,还是如常继续走时,林子舟的左手轻轻扶上了她的腰,将她往他的怀里一带,她稳稳靠上了他的肩胛,林子舟轻声道:“路稍窄了些,让陈小姐先行。” 沈不瑜没想到林子舟来了这一手,陈三思在后面走着确实难防,这会用灵力拌脚,指不定一会又有什么小心思,留她在后面着实是隐患。林子舟这一带,解决了她的难题,又提了陈三思一句。 老古董也是老狐狸啊。 陈三思小心思不成,又被这男人带上话头,她手上灵力一收,柔声道:“路确实窄了些,下回姐姐可让管事修缮一番。”她三步两步走到两人面前,跨过石槛。 陈三思走在两人前方,再细想方才林子舟的一番动作,先是将姐姐拉到怀里,避开了她的动作,又将她的位置提了提,看似平常,其实是一番算计。他早知道自己落后于他们,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动作,陈三思自己算是他们晚辈,他们提点再正常不过。若她不往前走,才是真不对劲。 这林子舟的作为,未免太过于熟稔,而姐姐也不会因他的唐突而感到不适应,好似两人早已习惯彼此的存在。 陈三思眉头一皱,姐姐也太能藏了吧?早认识了这男人,瞒得沈家上下,若不是别庄下人意外撞见,她还打算藏多久? 沈不瑜可没去猜测陈三思心中所想,林子舟身上散发的气息与她出自本源,方才林子舟揽住她时,她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些理所应当的适应。这可不大对,沈不瑜微微蹙眉,她能时刻关注着陈三思,却对林子舟放宽了戒备,难不成是因为气息缘故? 主厅不远,很快就到, 管事早已备好茶水点心,几人各自坐下。 沈不瑜落座主座,往下左边坐着沈不瑜,右边是林子舟。沈不瑜开门见山问:“思思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别庄,花州离这甚远,想必也不是特意过来。” 陈三思将手中茶水放下,道:“前几月离家游历,恰好归途路过此地,听闻姐姐就在庄内,便进来拜访了。” 沈不瑜又问候了几句她的修行历程,两人寒暄了几句。林子舟不发一言在一旁听着,这倒像是姐妹之间的问候,不见什么心思掺和其中。林子舟此先以为沈不瑜言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