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刚去参加了儿子的大学毕业典礼,儿子已经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 这些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身边的朋友都劝他重新找过一个,只是他自己知道,再也提不起劲头了。 他叹了口气,遗憾地拍了拍聂鸣的肩膀,“趁年轻,多陪陪老婆走动走动。” 聂鸣点点头。 冯立伦又问,“你打算转行做导演?” 聂鸣道:“遇到感兴趣的本子,会试试看。” 冯立伦一听来了兴趣,“我手头上就有不少好本子,只是我也老了,不想那么拼了,一时半会也拍不了那么多,与其积在手上,不如你拿去看看?我还认识几个编剧。” 聂鸣微笑着摇头,“这倒不用了,我一个新手怕糟蹋了你的好本子。” 冯立伦啧了声,“这有啥糟蹋的,积在手里不见天日才是糟蹋呢。” 聊着聊着,聂鸣松了口,说自己有时间会去看看。 恰好一条戏拍完,冯立伦拿过话筒满意地说了句,“过。” 岁青禾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精神充沛,“你怎么过来了?” 聂鸣奇怪道:“怎么,不装作不认识了?” 岁青禾作势要拿手拍他,聂鸣笑着躲开,又往她额头上弹了个爆栗。 方显手里捏着根花花绿绿的棒棒糖,站在不远处五味杂陈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 剧组的工作人员见聂岁两人熟络的模样不禁好奇,“岁姐跟聂老师有什么关系啊?” 恰好服装师抱着戏服路过,闻言加入了八卦阵营,“我上次在岁姐的休息室里,看见了枚鸽子蛋大的钻戒,就放在桌上,好像跟聂老师手上那个是一对。” 剩下的工作人员纷纷惊叹道:“真的假的?” 服装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我哪能忘啊,聂老师戒指的款式全网都曝光了吧,岁姐那枚我只消看一眼,绝对是一对,不会错的。” 八卦小组的人不由低低的叫唤了声,然后捂住了嘴,“不会吧,难道说聂老师的老婆就是岁姐?” 服装师胸有成竹,“八成是,没跑了。” 方显苦涩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紧紧捏着的棒棒糖。 岁青禾中途忍不住去了趟卫生间,洗完手,她甩着手走出卫生间,结果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连声音都磕巴了,“方……方显,你、怎么在这里?” 方显异常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就像是琼瑶奶奶书里写的那般含情脉脉,欲语还休。 岁青禾被这一眼盯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酸的。 不……不会吧,难道安冉说的是对的?这个后辈真的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 天可怜见,她就是觉得方显为人实在是勤奋,又有好学之心,尤其是一双狐狸眼眼巴巴地盯着她看,盯得她心软不已,忍不住提点了许多。 她哪里知道方显心里实际上抱着这么一层意思? 况且,况且她早就结婚了,在剧组里时她也没有瞒着大家啊,偶尔聂鸣会跟她打电话,她当时也是甜甜蜜蜜地当着众人的面喊了声老公啊。 岁青禾临危不乱,她可以手撕继母,手撕渣父,但是这时候,她实实在在怂了,于是悄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可是身后就是墙,她实在退无可退。 方显却一步走上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实在有些暧.昧。岁青禾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抵触地皱了眉,忍不住冷声提醒,“够了。” 她郑重其事道:“我是有老公的人。” 方显仿佛受到偌大的打击般,脸上神情十分受伤,小心翼翼地退回原处。 他拿出手里的棒棒糖,低低地说了句,“上次聊天,你说过你小时候喜欢吃这个牌子的棒棒糖,我上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最后托人从老家的小卖部里找到寄过来了,已经卖断货了,我只买到了一根。” …… 所以别人是千里送鹅毛,方显是千里送棒棒糖? 她就是跟他讲戏时偶尔提了一嘴,小时候她妈常给她买这种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