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的说:“谁知道呢。”这小子狗胆包天居然敢跟他单方面宣布进入冷战期,最近真是脾气见长了。 柏十七失笑:“子恒是个没心眼的直脾气,欢喜厌憎都写在脸上,最不会作假,殿下就当他没长大,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赵无咎心想:你哪里知道他有多过份?!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居然还想棒打鸳鸯,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做那只大棒子。 真是没吃过苦头的小子! 坐了不到半个时辰,罗大爵就回来了,还带着苗崧与目击证人。 苗崧被县令巴宏儒指派全权处理处事,结果这位县令大人就真的心安理得缩在后衙以养病为名躲了起来。 目击证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当日与家里人起了口角,所以架着小舟躲着芦苇荡里赌气,一个人无聊便躺着睡着了,再醒来却是被喊杀声惊醒,借着远处商船上的灯光,看到水匪正在杀人劫财,顿时睡意全消,吓的魂不附体。 当晚事发之后,一船的人都被砍杀殆尽,等到水匪撤去之后,他才悄悄划船离开,回家之后好几日都不敢冒头,后来看到街上有布告悬赏目击证人,看到赏银的数额,考虑数日才现身。 苗崧如今也没别人可以商议,与罗大爵谈起此案还有点忧心:“巴大人不肯出面,听这个目击者所说,这案子办起来还比较麻烦,万一需要麻烦上官的怎么办?” 水匪依水道犯案,这就牵扯到他的行踪,有时候未必只在本县,也许干完这票他们已经去了邻县,这种情况下是需要邻县协助,但没有上官出面,还是比较麻烦的。 罗大爵虽然官级不小,但……他更是个不招上官待见的人。 苗崧不由生出一股“同是天涯沦落的难兄难弟”的感觉,还待叹息自己官运不顺,就听罗大爵说:“其实苗县尉也不必担心,有件事情我没告诉过你,其实……周王殿下就在卫所。” “周王殿下?”苗崧吓了一大跳:“罗大人,您……没跟下官开玩笑吧?” 罗大爵:“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他自调到高邮卫所之后,就一直坐着冷板凳,被同僚上司排挤。 “那倒不是。”苗崧心想:罗大人虽然是个一根筋,不讨上司欢心,但他却是个耿直的汉子,犯不着撒这种小谎来给自己撑面子。 “要不……下官去拜见一下周王殿下?我还从来没见过皇子呢。”苗崧试探的说。 罗大爵知道他心中所想,人微言轻,做事谨慎周密,才能在巴宏儒手底下讨生活,他也不容易,才有了带着他来高邮卫所拜见赵无咎之事。 赵无咎对他嘉勉几句,苗崧喜不自禁,想起在县衙里躲着的巴宏儒,暗中巴不得周王将他为官之事捅到上面去,说不定能搬离头顶这座大山。 目击证人被传进来,赵无咎审问过后,按照他所描述的水匪模样画了通缉画像,四处悬赏张贴。 高邮卫所的军士们历来生活艰苦,但好在大家日子过的闲散舒坦,也能勉强混过去。 没想到一朝周王从天而降,舒服日子到了头,全体被拉出来整顿训练,虽然伙食待遇有所提高,连兵器也是重新订制,但新式的训练却刁钻辛苦,每日除了负重跑步,爬高爬低,还要被丢进开春冰冷的河水里游泳,身后跟着罗大爵与柏十七,外加坐着轮椅的周王殿下。 第一天训练这些人都快被练的哭爹喊娘,好几日下来好不容易有长进,刚刚感觉到一点轻松,训练量又被加大了。 众人:“……” 他们都在私下议论,制定出这套训练方式的一定不是人,还打赌罗大爵有没有参与过制定训练方式。 此事传到罗大爵耳朵里,他索性让这帮猢狲们死个明白:“新的训练计划是周王殿下与柏帮主一起制定的,你们如果对此有异议,不如去找周王殿下分说明白?” 周王殿下他们当然不敢去找,但柏十七一介漕帮草莽,哪里就轮得到她指手划脚了? 这帮汉子们都比柏十七魁梧壮实,看她如风中细竹,空有身高却显单薄,更要找麻烦,训练的时候逮着周王不在,便挤兑她:“听说少帮主帮周王殿下制定了训练计划,您这么费尽心力,只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柏十七十几岁就跟帮里的刺儿头们打交道,知道这帮人都是些老子天下第一的主儿,只有靠实力才能让他们闭嘴,她也不说虚的:“既然你们觉得我不够斤两,不如划个道儿出来,比试比试?” 内中打头的便道:“我们也不占你便宜,别的都是虚的,既然这个训练计划少帮主也有份参与,不如就比这个?” 罗大爵还试图压制:“你们别胡闹了!柏少帮主每年都去河道上清理水匪,要是把你们丢去与水匪正面迎击,就凭你们能打得赢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