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间,撞上了宁灼的笑容,整个人都看怔住了。 笑过后,宁灼转开眼睛,大踏步往前走去。 小白回过神,亦步亦趋地跟上来。 宁灼越走越快,要把这个荒诞可笑的梦想甩在后面。 他不能告诉一个小孩,别说去想象这世界上会存在一座跨海的大桥了,他甚至根本没有关于他的仇恨之外的计划。 他不知道自己糟糕的身体够不够支持到查理曼露出破绽的时候。 所以,山海,月亮,大桥,都是他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小白也很快感应到了宁灼微妙的抗拒,快步跟了上去。 宁灼人高腿长,跟到后来,小白几乎是奔跑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触怒”了宁灼,急急地道歉:“宁哥,我错了。——宁哥,我不瞎想了。我知道那个很蠢,我就是那么想一想,我——” 宁灼猛然刹住脚步,将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脑袋上:“不蠢。” 他以前所未有的柔和口吻,低声道:“你可以想。” 可小白一步不停,展开双臂,死死环住了他的腰身。 宁灼被他冲得向后一踉跄,满目不解。 “宁哥,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好不好,别走那么快。” 小白的手在宁灼的腰后一点点发力扭紧。 他体温是天生的高,额头上浮了薄薄的一层汗,埋在宁灼胸前,又潮又热:“我被很重要的人扔下过。他们总选他们的路……我没有不让他们选,我只是……我永远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他满怀希冀和渴望地抬起了头:“你选了我,就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宁灼不言。 半晌后,他俯下身,把小白扛上了肩,大踏步向回走去。 “鼻子下面是嘴,腿短就说一声。”宁灼说,“不要追。” 小白在他肩上蹬了一下腿,把腿绷得直直的,大声抗议:“不短!” 日子流水一样过去。 小白安心地在这里做了个窝,住在了宁灼身边。 他在格斗上吃了不少苦,换来的不小的进步,两三个月下来,已经可以和宁灼有模有样地拆招了,还相当擅长举一反三,时常冒出些奇思妙想,角度刁钻得让宁灼都不能掉以轻心。 而他枪法上的天赋,强得超过宁灼所知的任何一个人。 宁灼总算体会到了养孩子的快乐。 他带小白去模拟战斗室,教他怎么根据手头上的队员进行调度,并合理分配职能,完成合围、刺杀、劫物等各种模拟任务。 小白带他看电影。 不是interest公司拍的那些——一切和interest公司相关的娱乐设施,除了《银槌日报》这种必要的资讯类软件,都不被允许在“海娜”基地中使用和装载。 他带宁灼看两百年前的人们看的那些电影。 可惜宁灼没什么浪漫因子,电影里的主角还没有在小屏幕里活动超过十分钟,他就已经睡着了。 而这样简单的快乐,终止在次年春天到来的时候。 那天,闵旻走进了他的训练室:“宁哥,有人找。” 宁灼刚把一个钢制偶人的脖子一腿扫得凹陷下去,撩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生意?” 闵旻迟疑了一下:“……是。” 她压低了声音:“看着有点怪。点名要见你。” 宁灼挑眉。 慕名而来、愿意出高价找他办事的人不少,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宁灼看向了角落里的小白。 他训练累了,正抱着悬在半空的沙袋晃晃荡荡地摸鱼。 一看到宁灼的视线扫过来,他手脚并用的往上一缩,挂在了沙袋上,试图隐形。 宁灼三步两步上去,给他摘了下来。 躲藏失败,小白马上带着他甜甜的小梨涡,双手抱在胸前乖觉地讨饶:“宁哥渴了吗,我去给你泡枸杞茶!” 宁灼把他的拳击手套抽走,发现他指节通红,倒也不是全然的偷懒,把他往地上一放:“去吧。” 小白小兔子一样撒着欢儿地去了。 宁灼简单换了一身待客用的体面衣裳,在闵旻的引导下,前往专门接待客户的贵宾室。 傅老大已经在里面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