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定定望着本部武:“您身边有人,为什么还要找我?” 本部武笑眯眯的,露出了一口半黄不白的牙齿。 因为他不是傻瓜。 自从宁灼他们进了高级监狱区,他就频频倒霉。 前两件事勉强还能圆成意外的话,第三件事,那就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 昨夜,自己的四名雇佣兵自作主张,去找宁灼挑衅却惨败而归的事情,本部武也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 这事放在平常人身上,知道自己的命极有可能被两个身手不凡的雇佣兵瞄上,而且负责保护自己的人还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怕是已经慌得夜不能寐了。 然而本部武并不慌乱。 他甚至有心思把宁灼叫来,笑吟吟地表示:“你知道的,我最近两天经常怪事缠身,人身安全很成问题。所以我想多聘请一些有本事的人,好让我能睡得安心一点啊。” 宁灼盯着他唇上结了薄膜的伤口,一言不发。 离着这样近的距离,本部武有心好好审视宁灼,却发现自己总会被他的容色吸引走大半注意力。 他一边啧啧称奇,怀着一腔热烈的爱美之心,一边提出了一个尖锐无比的问题:“说来也巧,自从你们二位进来后,我身边就怪事频频啊?” 对于这几乎算是明示了的怀疑,宁灼反应相当平淡:“所以,您信不过我,还要雇我?” 本部武倚靠床头,单手捧住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丝毫不慌的宁灼:“倒也不是完全信不过。毕竟你们一进来,屁股还没坐热就急着动手,也太明显了一点。” 本部武的心里有一本账。 花盆坠落、包房漏电事件,或许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但玻璃渣事件绝不是他们的手笔。 本部武的眼目,不只是金虎他们,还有一些暗桩。 金虎的调查结果,再加上旁证,让本部武十分确定,他们全天都呆在囚室里,没时间也没机会去做这种恶毒的手脚。 退一万步说,单宁二人神通广大,有隔空往他的饭里投送玻璃渣的本事,本部武也不允许他们一直缩在暗处。 正大光明地放在自己身边,能够束缚他们的手脚,才是最好的监视和控制。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真心话:“我雇你们来保护我,你们好,我也好。我嘛,能安心吃喝,你们能赚钱;我要是出了事,你们也要负责任,多公平啊,哈哈。” 宁灼手插在口袋里,低头想了片刻。 他说话不拖泥带水,声声都透着斩钉截铁的干脆:“好。但是我很贵。” 听他一本正经地跟自己提钱,本部武想笑。 他这辈子都没有在钱上发过愁。 本部武认为,这世上一切的矛盾,都可以用钱解决。 他现在之所以在监狱里,绝不是他们家的钱不够,是因为权衡之下,他只需要短暂地成为一个“精神病”,在监狱里度上一段时间假,公司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他也能避开风口浪尖,省去了应对媒体的麻烦,是最经济适用的做法。 否则,只是那几条天生的贱命,绝不至于把他送到监狱里来。 钱的确是万能的,但这并不妨碍本部武恨那个把自己的正脸泄露给了媒体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 他怀疑这女人是收了什么人的钱,刻意打入内部,来故意恶心他的。 事后,她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更进一步坚定了本部武的判断。 他入狱前曾嘱咐父亲,要他帮自己把这个胆敢曝光他的女人挖出来,好好留着,等他出狱后,再慢慢调理她。 但父亲明确地告诉他,这一定是有人做的局,是有心来害泰坦公司的。做完这种脏事后,绝没有还留活口的道理。 所以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再查下去,被有心人揪住把柄,恐怕要再起波澜。 知道父亲说得有理,一肚子邪火没撒出去的本部武如鲠在喉。 入狱后,他不止一次招来和那名出卖他的女人外貌相似的女妓,并不上她,只是打她,打得那些年轻的姑娘满地乱爬哀叫求饶,他的心气才能顺一点。 想到这里,本部武又把目光放回了宁灼身上,试图用美人来平息内心暴力的躁动:“宁灼先生,开个价吧。” 宁灼扭过脸,看了一眼金虎:“他值多少钱?我至少要比他贵。” 闻言,金虎脸都气歪了。 本部武笑着解释:“他是长期工。你不一样。” 他思忖了一番,道:“五十万,够吗?” 金虎气歪了的脸还没正过来,又被妒火烧得眼珠子通红。 这可是他一年的薪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