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之下,觉得李顿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这么大威力的爆炸物,显然不是能随随便便搞出来的。 能模仿封学元的声音,也肯定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 死的还是小林和詹森,这难道不是对他们出风头的警告吗? 哈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桑贾伊紧闭着的书房门,猜想,桑贾伊或许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才被吓成了过街老鼠,满头满脸地出冷汗。 哈丹也效仿李顿,放低了声音:“……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要动手,小林和詹森就只是个开始。”李顿说,“死人的名头好用,他们就会一直用下去。” 哈丹:“那怎么着?等死?” 李顿苦笑一声。 这个问题,在得知小林和詹森因爆炸而死时,他就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 “我们哪里也不去,就留在这里。” 李顿将一席话说得缓慢且稳当:“他们把我们安顿在这里,要的就是我们安分守己。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到处都是监控,他们还想要故技重施,就必须上岛来。” 哈丹心直口快:“可是这不就是活坐牢吗?” 李顿不语。 他们想要活着,就必须要坐牢。 李顿解开了前胸的一粒纽扣,好让自己的呼吸能自由些:“还有……马上就到12周年了。” “哥伦布”号每年的出征日,他们都会岛上举办周年纪念酒会,邀请银槌市的上流人士前来纪念音乐厅。 表面上是为了纪念,实际上只是作为上层社交的借口之一。 到时候,人多眼杂,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如果他们想给小林和詹森报仇,那同样是最好的时机。 …… “哥伦布”号的人都是旧日里的英雄,虽然已经不怎么吃香了,这陡然间的一场爆炸,还是震惊了所有人。 伦茨堡大学作为小林和詹森车辆的经停地,第一时间被封锁了起来,所有前来参加庆典的人员都被通知暂时不要离开。 这个时代,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被封锁在校的人很快得知,刚刚还在台上做了一场无聊演讲的小林和詹森,现在已经被炸成了一段段焦炭。 有些人后怕不已,有些人则事不关己。 譬如伦茨堡大学的荣誉毕业生单飞白,正在和他的校队教练打网球。 一条深蓝色的发带简单归拢了他那一头蓬松漂亮的好头发。 单飞白活力无限,在这大冬天里只穿着一身薄薄的运动装,袖口向上挽着,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小臂,自得其乐地把自己活成了一轮小太阳。 结束一局后,他余光一瞥,在场边发现了一个人影。 单飞白向教练一挥手,示意暂停,随即放开步伐,走到了场边。 他那位便宜大哥章行书伸手抹一抹鼻尖上的细汗:“飞白,我找你好久。” 单飞白望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点了点头,并毫不客气道:“……哥,你够倒霉的。” 章行书难堪地咧一咧嘴,也是认同自己的倒霉的。 他受父亲之托,想要给单飞白送点东西,没想到出了意外,他这个外来客也被一起封到了学校里。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章行书是天生的一副鼠胆,不大敢公然登“海娜”的门。 尤其是上次见到宁灼后,章行书自顾自地把那个地方想成了阎王殿,尽管宁灼这个黑白无常一样的人物是个大美人,他也仍是怕。 结果,伦茨堡大学120周年校庆拯救了他。 章行书如获救赎,提前联系了单飞白,问他去不去自己母校的校庆。 电话那边的单飞白很痛快:“去啊。” …… “喏。”章行书把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递给他,“爸爸让我送给你的。” 单飞白接过来,并不翻看,似笑非笑的:“怎么,老头子发现他离不开我了?” 章行书摸了摸鼻尖,神情不大自然。 ……章荣恩为了这件事着急上火很久了。 他给宁灼打了无数个电话,甚至试图登门拜访,结果把一碗闭门羹来来回回地吃到了吐。 ——他发现,当他和宁灼签下公证协议、把单飞白送给宁灼后,他无法从棠棣公司旗下的任何一家企业的账面里随心所欲地取出钱来了。 章荣恩赶忙去问,得到的答复却不啻于一声惊雷。 母亲意外去世后,章荣恩接手公司接手得还挺顺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