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看他一眼:“你能行吗?” 单飞白抵着他的耳朵,低低地笑出声来,腰上添了点气力,在他熟悉的地方探索研磨起来,感受着他颈部的后仰和轻轻的吸气声,心里是无比的安宁快乐。 为着宁灼的身体,单飞白做得极为克制,掌握着分寸,忍得额角一滴滴地往下落汗。 做完后,宁灼也并不觉得哪里痛苦,还算轻松地下了地,伸手要去摸他放在床头的手杖。 单飞白本来打算做完就带着宁灼睡觉,见他没有老实下来的意思,不解地牵住了他的衣角:“哥,你今天够累的,要休息了啊。” 宁灼低头,用懒洋洋的姿势系纽扣:“我还行,去看看船。” 单飞白眉头一挑。 他想起来,宁灼是从来不肯听好话劝解的。 他是彻底用错策略了。 单飞白一把夺过他的手杖,随手丢了出去,趁宁灼身体失去平衡,朝一边倒去时,一把抄抱住他的腰,重新把他送回了床上。 宁灼的身体在床上弹跳了一下,含怒道:“做什么?” 单飞白居高临下地压了下来:“让你休息。” 这回他卖了大力气,把宁灼径直抛入了暴风雨中的大海。 宁灼在滔天巨浪中,身不由己,载浮载沉,身体在疼痛中滋生出另一种酸麻舒适,化作一叠叠海浪,又从身体内部泛涌而起,两相夹击,让他进退不得,几乎想要就此沉沦下去。 这一场长途旅行后,宁灼是半点力气都匀不出来了,喘出一口长气,便沉沉睡去。 …… 对马玉树来说,这段日子,他是在油锅里度过的。 并没有人打他骂他,但他的心时刻受着滚滚油煎,一刻也不得安宁。 “卢梭”那边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妻子已经和他火速办理离婚,切割了关系,还带走了孩子,再也不敢在这个赌徒身边多待一分一秒。 最重要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多年积蓄而来的财富,被滔滔的一个浪头席卷而过后,徒留一地砂砾。 就算“卢梭”能帮他活捉回本部亮,那又怎么样? 他必然要被打回原形,再次变成那个家徒四壁的马玉树。 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他只要一想起来,就一身身地淌冷汗。 某日夜间,马玉树正在恐慌和惧怕中受着活刑时,他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他如今绝不敢搞失联,生怕凯南疑心他要赖账脱逃。 凯南一旦起了疑心,他原本还拥有的一点喘息之机将会被迅速剥夺。 马玉树强行打点好精神,接起了通讯器:“喂——” 电话那边的问候声,来自于一个马玉树完全想象不到的人:“您好。马先生,请问您最近还好吗?” 马玉树猛然从床上翻坐而起,抓紧通讯器,怔愣片刻,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破碎的疑问:“……本部亮?” “前些日子,承蒙您的关照,帮了我的大忙。” 本部亮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腔调:“没想到您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最近我的工作推进得很顺利,所以,我想,最好能和平地解决这件事。” “这样吧。我和您背后的那位先生,我们三个可以见上一面,好好谈一谈。我们出来混,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结怨。” “怎么样?您……同意吗?” 第127章 (十)终局 马玉树此时的惊讶远大于对本部亮欠债不还的愤怒, 心事重重地挂断通讯后,才后知后觉地腾起了一肚子的怒火。 但他又不能拨打回去,将本部亮一通怒骂, 只得强压火气, 联络上了凯南。 凯南闻言, 倒也大出意外。 ……真有意思。 一只输光了牌、已经从牌桌上被一脚踹了下去的老癞皮狗,胆大包天, 敢骗到自己的头上来,还骗得挺成功,仗着自己提供的本钱一朝翻身后, 居然人模狗样地说要请他吃饭。 但凯南同样心如明镜。 小半年的时间, 还不足以让本部亮翻本, 还得起他那两千万高利贷外加天价利息。 他稍作分析, 局势就分明了。 本部亮如今处在“海娜”的保护之下,而“海娜”因此和“卢梭”斗作了一团。在这样长期的耗损下,双方必然互有损伤。 凯南的消息向来灵通。 听说“卢梭”和“海娜”十天之前, 在一条比豆腐渣还脆弱的街道上有过一场无比惨烈的短兵相接,有枪声一声声地直响到半夜。 至于谁胜谁负,“卢梭”和“海娜”那边都把嘴闭得死紧, 自然不为外人所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