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混账小子。 对于旁人的指摘,李大宝到也不甚在意,毕竟也都是背着他传,顶多看他的眼神儿有些意味深长。更何况,自出了这事儿,他就鲜少与人出去喝酒玩乐了。由是自那日见了胖丫儿回来后,除了跟着他爹下地干活儿其他时候都在家里窝着,哪儿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 这日晌午,他才下地回来便扎进了屋里,未多时,闻得院子里进了人,听声音应是包银禄。 他娘从灶房里出来,说了句什么,便闻包银禄应道:“找大宝说句话,您放心,不找他喝酒。” 未几,包银禄进了屋来,李大宝因休妻一事不太愿见人,只背身躺着假装睡觉。 包银禄坐上炕踢了李大宝一脚,玩笑道:“装啥装啊,知道你没睡。” 见李大宝不应,又笑道:“咋的?媳妇儿休了,兄弟也不打算理了,你这是想要修仙啊还是当和尚?” 李大宝不耐烦地道:“滚。” 包银禄道:“这媳妇儿不在身边儿是燥啊,瞧你这火气。” 李大宝道:“有事儿说事儿,没工夫跟你闲扯。” 包银禄道:“是没工夫闲扯,你再闲扯,你媳妇儿就真没了。” 李大宝觉得包银禄这是故意来拿他取乐儿了,恼道:“没完了你!” 包银禄道:“我不是来找你打哈哈,我是特意来告诉你,才听说孙婆子带了人上你老丈人家相亲去了。” 李大宝脸色一变,登时坐了起来,见包银禄脸上憋着笑,有些生臊,忙又装作没事儿似的靠回去。 包银禄见得李大宝的神色变化,故做不察,笑道:“咋的?真不急啊?” 李大宝斜眼儿睨着包银禄,打量他是在诓他。 包银禄收了笑意,道:“说真的,没跟你逗,怎么样?你一句话,咱哥儿几个去教训教训那小子,娘的,咱兄弟的媳妇儿他也敢惦记,今儿就拿他开刀,看往后谁还敢不开眼地去王家相亲!” 李大宝闻得包银禄这话,知他说的大抵是真的,心下一沉,脸上却仍强撑着镇定,只一翻身又背身躺回去,道:“谁有那闲工夫,爱谁相谁相,关我屁事。” 包银禄挑了一下眉,想了想,道:“得得,算我没说,你踏实睡你的吧,我走了啊。”说着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打量李大宝的动静,看他果真没有叫住他的意思,也就一撇嘴走了。 李大宝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估摸着包银禄已走远了,立时跳下抗,抓了衣裳冲了出去。 另一边,胖丫儿垂头端端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如坐针毡了半日,终于得了媒婆说要走的话。直到听着她娘把媒婆和来相亲的人送走,她才抬头松了口气。 不多时她娘回了屋,啧叹她适才也忒木讷,这半日连个头儿都没抬,吭也不吭一声,让人觉得你多不情愿似的,自己也没能好好相看相看人家小伙子的模样。 胖丫儿娘原想再多说几句,只怕又勾出闺女的心事,便也作罢,抬眼见了媒婆儿的帕子落在了桌子上,心下一转,猜得了人家的用意,便道:“瞧瞧这人这糊涂,直把帕子落下了,丫儿,赶紧着给你婶子送去。” 胖丫儿也是立时明白了其中用意,只也不好推脱,便拿了帕追出去,时人家已经走远,胖丫儿直出了村才算赶上。 媒婆儿笑着接了,却也不忙离开,只寻了话头与胖丫儿说话,胖丫儿红着脸答了人家的话,却是始终也未看人家小伙子一眼,许久,媒婆方放过了她,与来人一道赶了马车离开。 胖丫儿礼貌地目送着人家走远了才转回身,才要往家走,却见不远处的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瞪着她的眼睛似要冒出火来,不是李大宝却是哪个。 李大宝三几步走了出来,气鼓鼓地明知故问:“那是啥人?干啥的?” 胖丫儿不理李大宝,冷着脸色往回走。就是这样,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从前是,现在也是,换做小秀儿他哪舍得说她一句。 如今她已不是他媳妇儿,决计再不让他吓唬了。 “我问你话呢!”李大宝近了胖丫儿身边道,“那是不是来相亲的?!” 胖丫儿不理,从他身边走过去,李大宝跟上。 “你怎么这样!谁许你跟人相亲的!” “你这才回娘家几天啊就找人相亲!有那么着急吗!” “你这叫水性杨花你知道不!”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根本就不是气我写什么休书!” “你是不是早就想改嫁了!” 李大宝跟在胖丫儿身边一连串儿地说了这些话,却全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