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自个儿出来了?”门口的婆子看见薛桂珠,又笑脸问她。 方才她分明看见薛桂珠是跟着姜荺娘后面去的,只以为她们是一道的。 薛桂珠摇了摇头,对那婆子道:“她们还要说话,我却累了,我就回去了。” 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还真像是累了,婆子便也没有疑心什么。 然而薛桂珠回去之后,心里的震惊才一点一点的流露出来。 原来方才她本该与薛桂琬一道从橘园回去大房那边,可是一听到秦观来府里的消息她便迫不及待要过去见他。 结果她却在路上撞见了秦观与姜荺娘表白心迹。 她不可置信,远远地跟着姜荺娘想要问她,却又脑袋空空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直到她见姜荺娘去了薛老太太那里,疑心姜荺娘是不是想要求薛老太太成全,好嫁给秦观。 岂料却叫薛桂珠偷听到了更加骇然的事情。 抄家,失贞,不清白…… 薛桂珠掩住唇,一想到自己竟与那种不贞洁的女子在一处玩过,便没来由地觉得恶心。 然而这一切竟没有一个人察觉。 这厢姜荺娘将这棘手事情与薛老太太交代过了,回去之后反而更不能安心。 不管她怎么与老太太说,对方都是一副极为心动的样子。 若是到时候秦家真的派人上门提了亲,薛老太太又答应下来,她又该如何自处? 姜荺娘觉得自己原先若是个清白女子,有些事情薛老太太坚持也就随对方去了。 只是她亦有她的尊严,又岂能愿意为了寻个不错的夫家便隐瞒下这桩不堪的事情。 但凡她愿意这样做,在她最难捱的时候,她便早以攀上富贵人家过富贵日子去了。 姜荺娘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寄托在薛老太太身上。 若是等到事情木已成舟,只怕她那时再说不嫁,事情都会闹大。 她叫来芷夏,又交代对方隐秘行事。 芷夏听完这件事情后觉得惊愕无比。 “姑娘,不是奴婢多嘴,秦家公子那样出色,你为何不肯……” 姜荺娘道:“旁的事情你无需过问,替我办妥便是。” 芷夏虽不情愿,但还是不敢违背姜荺娘的意思,便出门去了。 第二日,芷夏与姜荺娘道:“都办好了,秦家公子还特意交代了小厮让奴婢告诉姑娘,他必然不会迟了的,他知道姑娘约见他,似乎高兴得不得了。” 姜荺娘微微颔首。 芷夏见她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这才死了心,只道自家姑娘与那秦观无缘了。 待姜荺娘守着点去与秦观约好说话的地方见面,却见秦观坐在竹帘后。 姜荺娘止住步子,觉得这样正好可以起到回避之意。 “我今日来是有几句话想与秦公子说清楚……” 姜荺娘思来想去只觉得他那日说的话极是可疑。 她颇有些为难,想他也是个正人君子,她只想叫他知难而退:“你是个世家清白的公子,说句直白的话,若我家尚未没落,与你自然也是合宜。” “那日我已经拒绝了你,你却坚持与我说要提亲,着实是有些叫人为难。” 她拧着帕子,见他还是没有动静,索性就快刀斩乱麻道:“虽不知你是如何知道我曾失身于人……但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情,我只希望秦公子可以代为保密。” “若你不介意这样的事情,那……” 那她也一样不能答应了他。 她说着又懊恼,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何必去假设对方不介意的场景徒添尴尬。 那竹帘后的人听到此处,终于坐不住了,缓缓站起了身来。 姜荺娘有些紧张地望着对方,脸色却忽然变得迟疑起来。 这人身量修长,个头高挺,瞧着竟不太像秦观的身形。 她一面犹豫地伸出手去揭那竹帘,一面脑子里却觉得有些眼熟。 待她揭到一半,忽然就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与此同时,那人也伸手撑开了竹帘,露出了脸来。 姜荺娘手一抖,丢下竹帘只假装没有看见忙转身往外去,却听得对方幽凉的口吻。 “姜姑娘若是这么走了,我也就不知道明日所有人是不是都会知道姜姑娘失身于人的事情了。” 他的话叫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姜荺娘脸色难堪地转过身来。 “你是什么意思?” 庄锦虞抬手推开妨碍的帘子,却踱步而来。 姜荺娘见他接近自己,吓得汗毛竖起,可双脚却似被钉在了地上一般,进退不得。 庄锦虞走来她面前,打量着她略显惊慌失措的脸,与她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