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来,庄锦虞却接过丫鬟手中的干帕子,替姜荺娘擦干头发。 “往后你也无须如今日这般隐忍,即便你当真收拾了她,我也不会叫旁人说半句闲话。”他又与她说道。 毕竟他也总不能处处都跟着她,若是有人欺负了她,他自然希望她当场还击回去,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他自然会来善后。 反复几次,自然就没人再敢轻视她了。 人便是这般欺软怕硬,这也是玉露今日稍稍得意过头的原因。 她以为姜荺娘是个好欺负的,亦是姜荺娘柔弱的态度给了她一种她可以凌驾于王妃之上的错觉。 那副模样要多令人憎恶便有多令人憎恶。 偏偏这还是姜荺娘给惯出来的。 他也着实是服气她这般能忍的脾气。 “凡事总是要徐徐图之,你说是不是……” 他的手指伸到她衣服底下,又将她捞到怀里来,极是耐心地摩挲着指下温软。 姜荺娘眼角微红,推着他低声道:“去榻上……” 庄锦虞道:“你我寝屋里头,谁敢乱闯,你静些就是了……” 方才还气鼓鼓的姜荺娘这会儿却没法拗得过他。 毕竟狼要吃肉的时候总是会丧失几分理智。 兔子蹬着腿挣扎,他反而还觉得是个情趣事情。 第二天,庄锦虞口中的姚姑姑便过来拜见了姜荺娘。 姜荺娘道:“那丫鬟到底是太后身边的人,也不好总放在后厨里,去将她叫来。” 玉露被呛得鬓角都是灰,看着姜荺娘,哪里还有昨日的底气。 姚姑姑知道事情前因后果,得了王爷交代,瞧着来人,也是心中有数。 姜荺娘见玉露进来,却谦和一笑,问:“怎么,王爷昨日叫你学着,你学会没有?” 玉露咬着唇,道:“奴婢学会了。” 姜荺娘微微颔首,随即道:“说起来,昨日我亦想采纳你的意见,只是不知怎地我怎么做都不对。 想来你还不知道,就因为昨日我换了那香,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玉露听她这么说,脸色愈发难堪。 她忙又跪下,低声道:“王妃……奴婢、奴婢不知道王爷的喜好变化,奴婢……”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姜荺娘让人将她扶起来道:“快些拿凳子给玉露姑娘坐下,她是太后身边的人,可亏待不得。” 玉露哪里还敢,忙又要跪。 姚姑姑便适时开口道:“你我都是奴婢,也都是伺候王爷的老人,就更应该懂得规矩,若是帮不到主子们,也不能给主子们添麻烦。 你如今是王府里的人,却还要以太后名义行事,未免辜负了太后的心意。” 玉露咬着牙道:“是我疏忽,我只是惦记着太后……” 姚姑姑道:“想来太后只会关心你能不能照顾好王爷,不会关心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惦记着太后,你若还舍不得太后,大可向太后禀明。” 玉露哪里敢。 太后叫她过来本意还是伺候好王爷,结果被人当做顶着太后名义吆五喝六,还惹王爷生气,只怕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去,她没被打死也得被活剥了层皮。 “姑姑,奴婢真的不敢了。”玉露连忙说道。 姚姑姑脸色一冷,道:“你对谁认错?” 玉露反应过来忙转过方向又给姜荺娘磕了好几个头,道:“王妃,奴婢往后定然安分守己的,绝不敢逾越本分,求王妃宽恕奴婢。” 姜荺娘一副同情她的样子,点头道:“是个可怜的丫头,那你往后就去王爷身边伺候吧,我这边也用不到你。” 玉露没曾想自己峰回路转,竟又突然得了这等好事。 这王妃竟这般单纯,还敢放她在王爷身边伺候? 她又惊又喜,连忙道谢,语气中难得多出几分真意。 姜荺娘叫她退下,随即看向姚姑姑道:“往后便辛苦姑姑了。” 姚姑姑客气道:“王爷让奴婢来伺候王妃,这是王爷对奴婢的看中,能够为王妃效力,实乃荣幸之至。” 姜荺娘听她语气不卑不亢,但话里却单说是为她效力,满是投诚之意。 她果真似庄锦虞说的那样,是个识抬举的人。 至回门日,姜荺娘与庄锦虞共乘马车去往薛府。 阖府人与他们见礼,姜荺娘忙将薛老太太扶起,薛老太太笑呵呵地被她扶坐下,由着姜荺娘与庄锦虞行礼敬茶。 “你二人能和和美美,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