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话便不得不面临分别。 “父亲,母亲,保重。” 云莺送父母至廊下,又在小侄女脸上亲一口,恋恋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去。 见面时多么欢喜,分别时便免不了惆怅。 看着自己爹娘并肩而行的身影,云莺心中无限怅惘,眼眶微红。转过身来,见皇帝立在廊下,又连忙收起愁绪,弯一弯唇,随即换上正经的表情,上前要与皇帝叩首谢恩:“臣妾谢过陛下恩典。” 却未及拜下已被赵崇伸手扶住。 赵崇微笑看她:“爱妃的谢恩便只是这般?” “臣妾……”云莺站直身子,从袖中摸出个香囊递过去,“臣妾为陛下绣了个香囊,只是臣妾女红粗陋……” 瞥向云莺手中香囊,赵崇记起她那时推托女红粗陋,不愿为他缝制衣裳。 此时看一看她递来的香囊,果真,女红粗陋。 赵崇接过这针脚粗糙、刺绣潦草的香囊。 盯着上面的绣样看得几眼,他暗暗揣测数息,谨慎同云莺确认:“这是绣的……波斯犬?” 云莺觉得难为皇帝能认得出来。 若非她自己晓得自己想绣的是阿黄,乍一瞧见,大约不知绣了什么。 “臣妾献丑了。”云莺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若不然,臣妾回去勤加练习,日后绣一个更好的再送给陛下。” 赵崇暗自哂笑,凭他这位爱妃的性子,日后便不晓得哪一日了。他将香囊收入袖中,又抓过云莺的手摊开一看:“爱妃还要如何练习?” 云莺:“……” 她干笑两声,却也再说不出会努力的话。 当真让她回去再慢慢练,她大约能直接练到下辈子去。 “走吧。”赵崇无声一笑,转而握住云莺的手,带她往殿内走去,“爱妃许久不曾习画,不知是否画技变得生疏,趁着这会儿得空,正好让朕检查检查。” 云莺:“???” 怎么会有突然考校功课这样的事? 赵崇看云莺一脸震惊,呆呆愣愣,心情大悦。却不是当真要抓着她考校画技,抬手捏一把她的脸,赵崇说:“逗你的,朕不得闲,你先回去罢。” 云莺回过神。 鉴于今日顺利和父母见面,没有计较皇帝的捉弄,只乖巧行礼告退。 中秋佳节,宫中自然设下宴席。 因乃是一场家宴,除去周太后与宫中妃嫔外,则皆为皇室宗亲。 倒是没有人在这种团圆佳节蠢笨不堪闹出什么事端来。 宴席间鼓乐笙歌,觥筹交错,气氛融洽至极。 云莺换下白天那袭云锦裁制的衣裙,安然坐在席间,一面享用佳肴,一面欣赏丝竹管弦与美人翩翩起舞。因着心情不错,也小酌几杯,宴席散时已是微醺。 她乘轿辇回到月漪殿,斜倚在罗汉上,等宫人备下热水好沐浴。 然而热水未备下,皇帝先到了。 “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没有让宫人通禀,待他入得殿内,云莺才知皇帝来了,起身与他行礼。 “爱妃免礼。”赵崇伸手扶云莺起身,见她抬头,双眸若覆着一层淡淡的朦胧水雾,身上若有似无的酒气,分明喝得不少酒,便挑眉问,“爱妃今晚贪杯了?” “小酌而已。”云莺微笑回答。 赵崇却不太相信,扶她重新在罗汉床上坐下,命人送醒酒汤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