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一笑,随即便解开腰间玉带、脱下外裳,拥着云莺躺下来。 不困归不困。 可整夜不眠对身体也无益处,之后仍有许多事要处理,该休息便得休息。 云莺没办法起身。 她只能随赵崇躺回床榻上,看他闭眼小憩,不一时,枕着他绵长的呼吸声也睡了个回笼觉。 赵崇略睡得一个时辰便起身了。 云莺随他起来洗漱梳洗,而后两个人一道简单用早膳。 秋狩之行皇帝遇刺及至昨夜郯王生乱,现已有郯王谋反的铁证,后面的事情只消徐徐图之即可。同样,被困在勤政殿这些时日的云莺也不必继续留在此处陪皇帝演重伤的戏码,可以回月漪殿去了。 云莺对赵崇提及这事,赵崇也立时应允。 前些日子的清闲导致堆积许多事务,大臣们迟一些也会过来勤政殿商议事情,确实不方便继续留下她在这里。 “前些时日委屈爱妃了,你先回去歇一歇。”赵崇对云莺说着,停顿几息时间,解释般道,“这阵子若得空,朕会去月漪殿看你。” “陛下诸事忙碌,不敢劳陛下挂心。”云莺体贴说着。 赵崇知云莺在勤政殿终究不如在月漪殿自在,觉出她的高兴,也只是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是以用罢早膳,云莺命宫人帮她收拾好一应东西,复带上赵崇之前画的那副波斯猎犬图、牵着阿黄回月漪殿。 自那日目送云莺随皇帝去狩猎,碧梧和碧柳便始终未能与云莺见面。 皇帝遇刺之事她们身为宫人所知甚少,心下始终惶惶。 随大队人马回来宫中以后,纵然晓得云莺在勤政殿,可未见到人也终究是难以安心的。 直至今日,终于在月漪殿等到云莺回来。 “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碧梧和碧柳亲眼见到毫发无损的云莺,欢喜之余又齐齐向她行跪拜大礼。 月漪殿一众宫人跟在她们两个大宫女身后也深深拜下。 发现碧梧和碧柳都瘦了一圈,云莺晓得她们这些时日定然寝食难安,当下连忙与她们免礼,让她们起身。让宫人将从勤政殿带回来的那些衣物交给碧梧和碧柳,阿黄也让照看的小宫人牵下去,云莺又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碧梧和碧柳点点头,便要簇拥云莺进去殿内。 却在这时,又瞧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夏江领着一众宫人过来了。 “娘娘,是夏江公公。”碧柳小声提醒云莺。 云莺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夏江走近。 夏江是来传皇帝的圣旨的。 前脚云莺才回月漪殿,后脚旨意下来,可见皇帝早有安排。 一句“护驾有功”,云莺便自从三品的贵嫔被晋封为正二品的顺仪,随之赏赐下来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更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叫人目不暇接。 以贵嫔之位居一宫主殿实乃僭越,被晋封为淑顺仪后则是有这个资格的。 不过对云莺而言无甚差别,左右在此之前,她也不曾因为迁居月漪殿生出过惶恐不安之心。 月漪殿上下的宫人却个个又惊又喜。 这道圣旨便如一颗定心丸,叫他们看得分明——他们如今伺候的这位娘娘圣宠少不了。 碧梧和碧柳本因云莺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而心口酸胀。 转眼叫这道晋封的旨意闹得只记得高兴。 “娘娘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直到送走夏江,将云莺迎入月漪殿,碧梧和碧柳才真情流露,无不是鼻尖泛酸,眼眶泛了红,又压不住嘴角的笑。 云莺一笑,在罗汉床上坐下来:“既觉得好,怎得还哭鼻子?” 碧柳听言顿时拿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笑吟吟说:“是太高兴才这般的。” 两个大宫女这些日子互相支撑、互相依靠、互相宽慰,情谊更比以往。碧梧当下帮着碧柳解释道:“碧柳之前担心娘娘,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日日念叨不能在娘娘身边服侍,不知娘娘好不好。如今娘娘平安回来,她才欢喜得在娘娘面前失了仪态。” 碧柳又笑:“娘娘别听碧梧这样说,她何尝不是为娘娘日夜担忧?” 碧梧嗔怪看她一眼:“总之娘娘平平安安便是最好。” 云莺心里却是有些动容的。 虽说她们主仆有别,但人心皆是肉长的,她们是真心实意挂念着她。 “我无什么大碍,往后也不必担忧,你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宽慰过碧梧和碧柳两句,云莺又问:“近来后宫可发生过什么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