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他扯了几张纸,耐心地帮元幸擦着满脸眼泪和鼻涕,继续安慰道:“你肯定会找到妈妈的,所以不要哭了小元幸,再哭成小猪头的话,你妈妈她就不认得你了。” 元幸从嗓子里闷闷一声:“……嗯。” “这才听话。”王愆旸冲他笑了笑,忍不住用食指蹭了蹭他湿漉漉的睫毛。 软软的像小狗的脑袋和小狗的爪子一样。 此时司机终于将二人送至医院,王愆旸把自己的大衣脱下给元幸穿上,带着人朝医院内走去。 王愆旸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这件大衣下摆到他膝盖下方。 对元幸来说,这件衣服过于长,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给裹了进来。他肩膀不够宽,导致衣服一直再往下滑,袖口过长,他的手缩在宽大的衣袖里,看起来十分滑稽。 再加上旁边一身正装的王愆旸,两人的组合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王愆旸给元幸准备了一杯热水,让他捧着暖暖身子,又给找了个温度计让他夹着,自己拿着元幸的证件去挂号:“小元幸你坐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元幸捧着纸杯,垂眸,长长的羽睫遮住了他的眼神,小声说:“嗯。” 周围等待的大多是带孩子的父母或者带着孙子的爷爷奶奶,元幸咬着纸杯的边缘,看了一圈,又羡慕了一圈,鼻子说酸又酸。 但是他又往前看了看,看到队伍中的开心先生,看到他一边排队一边时不时扭头朝自己这边看看,心头的酸楚慢慢被这挂念的眼神给抚了下去。 队伍中的王愆旸回头看了看元幸,看他还乖乖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这才将目光收回去。 前面还有两三个人,等待的途中,王愆旸忍不住翻了翻元幸的残疾人证。 照片上是十八岁的元幸,满身朝气,眉眼弯弯,泪痣安安静静躺在眼下,笑得乖巧,似乎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可爱的模样。 王愆旸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元幸,悄悄掏出手机,给自己留了一个十八岁的元幸。 挂到号后,王愆旸径直带着元幸去了外科,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让他先去验血。 验血要从无名指上采血化验,元幸看到针头就犯怵,对着王愆旸直摇头,嘴巴也委屈地瘪着:“我不要……” 王愆旸看元幸那副可怜模样,差点就中了邪,但本着为了他身体健康,还是揉着他的脑袋,连哄带骗把人哄到采血的窗口前:“听话小元幸,一会儿出医院给你买糖吃。” 坐在采血处的椅子上,元幸将左手送了过去,自己则扭头看向另一边,嘴唇紧抿,神情紧张得似乎是要赴死一样。 针头扎在指腹上时,元幸忍不住身体一颤,从嗓子里“呜”了一声,委屈极了。 而殷红的血液冒出来的一瞬间,王愆旸觉得像是扎在自己心上一样。 返回科室,医生看了看化验报告问元幸:“你多久没吃过早饭了?” 元幸低着头没说话,王愆旸则主动问:“怎么了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道:“白细胞偏低,低血糖,营养不良,长期作息不规律,高烧39度,你怎么照顾你弟弟的?烧傻了怎么办?” 王愆旸没说出话:“……”他垂眸看了元幸一眼,心里头叹了口气。 医生收回目光,敲着键盘:“打一针吧。” 闻言,元幸立即又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王愆旸,他左手无名指上还包着个创可贴,隐隐约约有透出一点血迹。 王愆旸问:“能不能不打针?” “不能。”医生不容置喙道,“输液挂水要好几天才能好,我看他发烧不止这一天了,还是打针的快。” 元幸前几天并不是感冒了,而是发烧,但他自己并不知道,只傻乎乎地买了感冒药来吃,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