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用手使劲在眼睛旁边扇风,“我,我不能哭……那是妈妈,不能,不能哭的呜呜呜,不能哭呀。” 王愆旸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头一跳一跳地疼,那没出口的下半句话被他咬碎,和着血液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那,那妈妈她。”元幸还是哭了出来,一个劲地抹着眼泪,“我,我呜呜呜,想见见妈妈呀,我想见她呀呜呜呜。” “元幸。”王愆旸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将他的额头贴在自己的心脏上,“元幸,不哭了。我已经和那边打过电话了,那边元幸的舅舅说,妈妈昨天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元幸乖乖地在家里等几天,等妈妈回来了,开心先生一定第一时间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这是谎话。 “呜呜呜好,好的。”元幸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妈,妈妈呜呜呜呜……” 哭过之后,元幸的悲伤就转化成了动力,他洗了洗脸,背上自己的包就去上班了,离开时还一个劲地说自己不能哭了,见到妈妈要开开心心的,不能哭了。 王愆旸下午又打了嘉铭的电话,只不过一直没人接,事情又一筹莫展了起来。 但对方也没有拉黑他。 晚上他去接元幸下班的时候,发现元幸买了一捧康乃馨,红的粉的黄的,各种颜色都有。 康乃馨被人用心地包裹起来,花茎上系了丝带,缀了卡片,上面有元幸歪歪扭扭的字——“给妈妈的花。” 王愆旸一愣,看着怀抱花束的元幸,没说出话来。 元幸低头闻了闻这捧花,抿唇笑了笑,断断续续说:“我,我这是给,妈妈买的礼物。” 卡片一角印着花店的logo,王愆旸见过这个logo,这家的鲜花卖的并不便宜,即使是普普通通的康乃馨也会比其他的花店贵出两倍的价钱,这么大一捧花应该花了元幸不少钱。 小傻子为了妈妈,也是什么都愿意付出。 可王愆旸那话是骗他的。 到家后,元幸找出一个瓶子,十分小心地倒上水,把康乃馨给放进去,细心地整理了一下,动作十分轻柔,仿佛生怕自己碰坏了给妈妈的礼物。 可直到第一朵康乃馨枯萎,元幸也一直没有等到妈妈。 距离王愆旸说出那句谎话,已经过了一周多的时间。 元幸再傻,也隐隐察觉出了些什么。 第二朵花枯萎的那天晚上,元幸伤心地把这朵康乃馨丢进了垃圾桶里,回头问王愆旸:“开心先生,妈,妈妈她,是不是不想见我的呀?” 那天晚上是十五,圆月当空,月色如洗。可团圆月下,一个小傻子茕茕而立,连妈妈的影子都见不着。 王愆旸一愣,马上安慰道:“哪会呢?妈妈还没回来呢,开心先生再帮你问问那个舅舅。” 虽然此事一直往后拖着,但中途王愆旸也是打通了几次电话的,只可惜嘉铭的态度照旧,一点都不松口。 不过可能他也有点烦躁了,在第二朵花枯萎的次日下午,他在电话里对王愆旸说:“你来东城区的栖云茶室,我们当面聊。” 王愆旸喜出望外,立即穿上衣服赶往东城区。 今日下午元幸不上班,中午就在书房里午休,只不过他没有睡觉,王愆旸也不知道他是清醒的状态。 王愆旸是在卧室里,锁上门给嘉铭打的电话,如果只是嘉铭说完那句话后,王愆旸挂断电话,那便不会再有下午的事情。 只不过王愆旸在听到地址的时候,又重复了一遍给嘉铭,以确认地址无误。 这声“栖云茶社没错吧?”被卧室里的元幸听了去。 元幸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一手捂在心口上,心跳极快,怦怦怦得像是要冲出胸腔一般。 栖云茶社…… 他在心里头反复的默念着,生怕自己忘了这个名字。 “嘭”一声,关门声响起后,元幸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子朝门外跑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