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枢阁主,后来父皇去了,便将天枢阁的势力全权交于朕,在此之前,安丘为朕培养了两个人,一个是如今的安丞相,位居堂前,另一个是你的义父应天,位居幕后。” 锦笙了然,这些都是天枢阁主必背的阁史,幼时就已经滚瓜烂熟。 安丘培养了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义子,然后分别让两人以堂前丞相、幕后阁主的身份辅佐如今的皇帝,并起到相互监督勘察的作用,防止二人有异心。 “为了让这两人快速适应身份,相互配合,安丘从丞相和阁主这两个位置上退下来,甘愿担了个帝师的虚衔。如此相安无事了几年,安秉容安丞相和你的义父全然适应了自己的位置身份,各司其职,而朕也在他们的帮助下,迅速震住了父皇留下的一帮老臣,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这个锦笙很清楚,义父也曾在她面前慨叹过,陛下只有两个兄弟,一个姐姐,其中一位兄弟还很没有志气地不想争夺太子之位,如此一来陛下就只有一位竞争对手。 而这位与他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本人其实是个草包,他与陛下的势均力敌主要体现在他有一位很了不得的客卿。 客卿拖家带口的投靠陛下的兄弟瑞王,纵然他很有智慧,让瑞王扳赢了陛下很多回,但很不幸的是他站错了队,更不幸的是陛下的人知道了这位客卿的存在,结果就是,客卿被杀,客卿的家人也无一幸免。 这个客卿姓傅,具体叫什么却没听义父说过,因为每每说到这位客卿,义父就表现得很惆怅。 惆怅的程度是锦笙从未见过的,平时一顿吃两碗饭的义父惆怅到两天都不吃一顿。 一般那种时候,小锦笙都会用稚气未脱的小手端着一碗饭坐在义父旁边陪着他,虽然这只会让他更惆怅。 锦笙私心里以为,义父这大概是对智者的一种惺惺相惜的惋惜之情吧。 年少的锦笙也只能这么理解,并且这么理解到大。 这位客卿死了,瑞王也就歇菜了,陛下成功当上了太子,而后又成功登上了帝位,帝王之路顺风顺水得令人发指,简直到了一种仿佛人生开过光的地步。 “不过,就在朕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江山太平的时候,出事了。”皇帝的话锋一转,蹙起长眉,“朕的恩师安丘中毒身亡,无声无息,那毒|药是异域传过来的,十分罕见。朕最开始命令天枢阁追查凶手,应天查到凶手乃是一名异族男子。” “那男子口述,多年前安丘任天枢阁主时与异族人打交道,生意场上闹了不愉快,后来那异族男子因妻子病重,需罕见药材治疗,上门求药,安丘给了他药,但他的妻子任就没有活过来,他便以为是安丘故意给错了药,间接害死了他的妻子,因此他怀恨在心,杀他报仇。” “恩师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说绝对的光明磊落,但这种明里答应,暗地小人的行径绝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因此朕和应天、安秉容皆以为这是一场阴错阳差的闹剧,不过是那异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送了一条人命。” “可后来安秉容却又觉得这个说法有纰漏。”皇帝顿了顿,“究竟是不是给错了药,那异族人为什么不去找到残余的药渣验一验呢?异族人给的说法是当时被仇恨蒙蔽双眼,哪里能想到这些。纵然这个理由很合理,安秉容还是觉得有问题。” 说到这里,锦笙的后背已经渗出些许冷汗,她似乎知道,陛下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因此,他开始背地里重新着手调查此事,但因为平时公务繁忙,此事能够追查的线索少之又少,安丘的遗体也已经封入土中,实在难以进展。” “此事未平,朕、朕的皇后、朕的皇儿接连遭到一次暗杀,凶手虽未得逞,但也没有任何踪迹可寻。朕将此事丢给天枢阁去查,反馈回来的答案也差强人意。朕开始对应天产生怀疑。” “与此同时,在应天失踪那日的半年前,安秉容终于查到,杀害安丘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一同长大,被安丘收为义子的应天。你说,朕如何不怀疑,当时来暗杀朕的人,也是他呢?” 锦笙皱紧眉头,下意识抬眸看向皇帝,脱口就道,“不可能……陛下,义父没有任何理由去杀他的养父和您,义父曾教导草民要知恩图报,他受老安丞相栽培、得陛下信任,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恩情、以怨报恩,去杀他的义父和您呢?” “杀安丘的证据确凿,朕难道还会诓骗你不成?”皇帝沉声道,“锦笙,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更要清楚,朕要你坐阁主之位,是何用的。” 锦笙抿紧唇,急忙磕头赔罪,“陛下恕罪,义父之于草民有教养之恩,方才一时情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