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

第48节


料写的是没有,但锦笙觉得,把不准有什么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有。”君漓缓缓道,“两年前,三月初的一晚,在柳州落雁河边的竹林中参加容青野先生举办的明珠遗光,遇见了一个女子。”欢喜至今。

    锦笙微微一怔,愣了好久。

    沉默一路,一直到回到汜阳两人都再没有说一句话。开始是锦笙陷于两年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不知开口说什么,后来也是她犯了困,在君漓的怀里安心睡过去。

    他们回到汜阳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锦笙被君漓抱回天枢阁,一直抱到她的卧房,唤了云书前来。

    拿了包扎的东西,又打了一盆热水进来,见君漓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云书只能轻声道,“太子爷,您回去吧,奴婢来就可以了。”

    君漓接过打湿的巾帕,轻柔地给锦笙擦脸,清理额头上的伤口,又给她上完药,掩好被子,在她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去。

    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书桌,那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澄心堂纸,上书一百遍小字——“曦见”。

    君漓嘴角微微挽起,伸手拿了去。

    或许是撞了头的缘故,锦笙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地好像回到了柳州的落雁河边,凉风习习,拂过师父的竹舍,两盏火红的灯笼高高悬在屋檐,映出满院的文人墨客。

    拍手叫好声一阵压过一阵,锦笙着了一身青衣站在中间,如观赏走马灯一般笑看周遭,忽然一阵凉风吹来,一群人如鬼影般一哄而散,她的手腕上多了一根红色的绸带。

    她焦急地奔跑,找寻着什么东西,“砰”地一声撞上一人,跌倒在地。抬眸望去,一身明黄色锦衣的君漓正负手立在身前,疑惑地俯视着她。

    他将红绸另一边系在自己的手腕上,朝她微微一笑。

    他们谈天说地,肆意畅快,他垂眸的时候笑了许多次,眸中一闪而逝的笑意,这次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自己不觉间总是上扬的嘴角,也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师父曾说“欢喜乎、风月乎、心悦乎、情爱乎”,这些都是世间最难的东西,好在上天有德,赋予世间每个人一颗完整的心,指引他们去明白何为风花雪月,何为情爱欢喜。

    师父说自己教不了她这个,但好在她不需要学,以后自然会有人教。

    后来清风明月,晓歌唱别,她没有匆匆逃掉,而是在云开雾散时回头予他一笑,他也没有愣在原地,而是眼尾上挑眸中的带笑朝她走来,两人的衣袂痴缠在一起。身影也交织在一起。

    柔软的唇,跳动的心,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可是画风陡变,轰隆隆的雷声后倾盆大雨紧随而下,义父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如来自十八层地狱中的恶灵,狠毒低沉的怒吼,“我说你叫锦笙!你就只能叫锦笙!不想死的话这辈子就只能叫锦笙!!”

    “是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再让我看见你这副鬼样子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义父……”锦笙蹙紧眉,眼角的晶莹流入青丝,她急急地轻声低喃,“义父……那个姐姐手上的蔻丹好漂亮……义父……我想要裙子……义父,义父……!”

    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有谁轻声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指尖拂去锦笙眼角的泪水,“我在。”

    “义父,义父……义父……”

    梦中一袭烟雨笼罩住了落雁河,应天站在河边冷眼睨着一身罗裙的她,低声叱道,“锦笙,我落得今日下场,全都是你害的!”他纵身跳入河中,冰冷刺骨的河水溅在她的身上,如坠冰窖!

    “不要!义父……!!”锦笙在嘶声惊吼中猛然坐起,惊恐地抓紧被角,额间冷汗直流,泪痕在惨白的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天边大亮,门吱呀一声打开,云书紧张地跑进房间坐到她的床边,“阿笙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锦笙皱紧眉,憋着一股没由来的委屈,抱紧被子道,“云书……”

    “怎么了?”云书用巾帕给她擦额头的汗,肃然问道,“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你别去想就好了,那些都是假的。如果不开心,就和我说一说。”

    锦笙捂住脸,把头埋在被子里,过了好久,才闷声轻道,“我是真的要一身男装穿到死了。”义父的罪行没有查清,小清予没有找到,就连项城的事都尚未解决,她竟在想那些并不能和她一个男子有好结果的儿女情长。

    云书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谁说的,以后阿笙不当天枢阁主了,陛下总管不了你脱离朝廷之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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