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刚接触陪客应酬不久,更谈不上酒量这个东西,何况是这么烈的酒,喝了两个坛子,两人就晕了,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看到的东西皆是一层朦胧,趴在桌上指着对方醉红的脸哈哈大笑。似乎是在嘲笑对方不胜酒力。 “秦衣啊你已经醉了……你的酒量没有我的好,我还能再来五坛!阿笙来,干了这坛烧刀子!” 秦衣也醉哈哈地笑,“世子你才是醉了……锦阁主她,嗝,她根本没和你一起来……我特意看了、看了好久……没来……又没来……好久都不来了……” “没有来吗?”顾勰哈哈笑了几声,拍桌大喊,“阿笙!你为什么不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窝囊啊?是不是不愿意和我玩儿啦?什么?你没有?那你怎么不来啊!……哈哈,你喝了这坛酒,咱们还是好朋友……一辈子的……一辈子的……” “世子你喝多了……”秦衣笑话他,“啊……锦阁主也喝不得酒……她喝了酒也什么都不晓得了……傻乎乎的……姑娘、姑娘家的身份都叫我晓得了……哈哈哈……” “啊哈哈,这么蠢的吗?阿笙哈哈哈,好蠢……姑娘家的身份,嗝,都叫他晓得了……哈哈哈……”俩人笑着笑着,顾世子顶着脸上酡红的晕忽然清醒了,他倏地敛起笑,愣了一瞬,继而粗鲁地一把揪住秦衣的衣领,“你说的甚?” 第90章 大型屠狗现场 秦衣浑然不觉, 依旧抱着酒坛子醉哈哈的笑, 只不过猛地被人揪住领口, 他整个人仄歪了一下, “我说的甚?说的甚来着……?” 仿佛与世隔绝, 周遭一切皆不入耳, 只见余温的茶酒上, 有烟丝袅袅。 他说的甚?他在说甚?!他说那个整天胡言乱语插科打诨、与自己一道在秦楼楚馆进进出出、浑作出一副登徒子般浪|荡模样的阿笙是个……是个……个姑娘家? 顾勰直愣愣地盯着秦衣,活要将他盯出一个洞,顿了好久, 他又就着揪紧秦衣领口的姿势站起来,将他也从椅子上拎起,急急舔了下唇, “是你喝多了胡说, 还是我喝多了听错?你说阿笙是个姑娘家……你是不是说她是个姑娘家?!她是女儿身?是不是?!” 秦衣本就头昏脑涨,被顾勰这么逮着衣领摇来晃去, 没几下子就开始恶心反胃, 俯身哇哇作呕, “她、她本来就是个姑娘家……喝、喝没喝多我都晓得……呕……” “你是说真的?……你别不是喝多了酒自己臆想出来的吧?”顾勰还是不敢相信, 他就没见过逛花楼比他还得劲的姑娘家, 调戏头牌?搂姑娘小腰?斗鸡走马?阿笙是个啥玩意儿的姑娘家? 秦衣傻笑, 拉起他的手摸自己的喉咙,又让他摸他的喉咙,最后神秘兮兮地笑道, “她的……这个……是, 嗝,是假的。不信你自己去摸,我都、都摸过了……” “……” 顾勰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想吐出来没那劲儿,想咽下去看着秦衣干呕也咽不下去,迷迷糊糊地闷了好半晌,最后冷风从窗口灌进来,才把他给吹顺畅了。 难怪阿笙那小子那么细皮嫩肉的,那么、那么小只,那么软乎乎、白乎乎…… 他张着嘴正愣愣发神,不晓得从哪儿伸出一只手来,高举起叮当响的酒杯在他面前晃荡来晃荡去,厚积薄发着一股气,喊道,“世子来……接、接着喝啊……!喝!接着喝……!” 还喝个毛啊喝,顾勰的眸中漾出如初晴后水光潋滟般的神采,他忽然伸出舌舔着嘴角轻笑了一下,伸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单掌捞起额前被雨水冲贴在一起的几缕青丝卡进发里,顺势撑住脑袋凹起造型。 他闭着眼笑,用力闭了一下,又睁开,一切如故,不是置身梦中,这一切都是真的,阿笙真是个姑娘家,活的姑娘家。 于是他又闭上眼勾唇笑,一只手捂住双眼,一只手抚住脑袋,埋头自己暗笑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看向秦衣,拿起筷子指向他,以一种严刑逼供的姿态勾唇笑道,“嘶…你小子肯定早就对我家阿笙芳心暗许了是不是?” 秦衣趴在桌上咂了咂嘴,显然是酒醉完了要睡去的趋势。 “算了,谅你也不敢跟我抢。”顾勰自顾自说着,随手甩了筷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