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金越无权无势,我却从不与他亲近,倘若只是喝酒吃饭的交情,半分没有亲近过,我动起手来自然利落。唯一不大利落顺畅的地方,就是动手时想过,如果顾勰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话说到这里,她抬眸,静静地凝视顾勰,瞳清如水。 只这寥寥几句话,只这相视的一瞬间,没有什么再牵怀缠绕,亦没有什么愁绪难消,顾勰觉得视线都开阔明朗了起来。 “我、我我……”顾勰莫名有些想笑,又想把话说清楚,没有打过腹稿,一时间磕磕绊绊地,“我、我不会怪你,总是不会怪你的,以后都不会……曾家被抄,是曾大人和黑市勾结,咎由自取,就算怪,也是怪我救不了他们,如果金越求的是君曦见,或许就有救了。” 曾金越若真的有那个胆子去求太子爷,岂不死得更快?更何况,曾金越若能求得到太子爷,也不会是这般一个浑浑噩噩的窝囊废。锦笙心里暗忖着,笑了一笑,倒也没怎么在意。 “不说这些了,阿笙,我是来找你玩儿的。”顾勰伸手想要牵住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牵了,他笑道,“我带你去逛街,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买!” 锦笙下意识挣脱他的手,没挣得掉,抬眼看见从门口假意路过的云书,匆忙叫住,“云书!你方才是不是说今日是各地密使前来述职之日,要我别乱跑?” 云书站住脚,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眼都不眨地回道,“没错。” “你听到了,我这里暂时走不开,什么逛街买买买,你还是找风月楼里的花魁姑娘罢?”锦笙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抽出手,“这些日子阁中事务繁重,没及时与你联系感情是我的不对,你莫要恼,体谅体谅我。” “行行行,我不恼你,我体谅你就是了。”顾勰也晓得这是十分刻意而又留痕迹的搪塞之词,但她不愿意,他也没法强扭着她出去,“那我五日后来找你,那天晚上有灯会,我们去放河灯和烟火。” 锦笙迟疑了片刻,还是应承了下来。玩儿的话,她是愿意的,她一开始以为顾勰今日是要找她出去吃花酒,没成想是要拉着她的小手逛街?怎么说呢,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不太合适吧。 云书侧身,“世子请随我一道下楼。” “我要阿笙送我。”顾勰用舌尖盯着腮帮子,笑得十分明澈。 锦笙随了他的愿望,一路把他送出天枢阁,顺带着看他跨上马一骑绝尘,这之后才又回到阁中。 折腾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云书贴心地端来早膳,“顾世子这么早来找你,不像是只为了玩儿。” “他是为了曾家被抄的事情,郁结在心,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害怕我以后也会在背后给他来那么一手。”锦笙一边啃着热乎乎的金丝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说白了就是,他担心我没把他当朋友。” “那你究竟有没有?”云书撑着下巴,笑道,“你不是一直诩他是你的狐朋狗友?” 锦笙也勾着唇笑,“亲生的狐朋狗友还不够他嘚瑟的?” “难得,也不晓得顾世子又是哪里入了你的眼。”似乎是想到了先前被自己认为无甚出路的钟君澈,云书便没再追问此事,转而叹了口气道,“他脑子聪明,身手不凡,这么浑噩过日,当真可惜之极。可若是出挑了,又免不了陛下猜疑。” “那不晓得要出挑成什么样子,才能让陛下猜疑。太子爷珠玉在前,顾勰也得先比得过太子爷再说。”锦笙忽而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陛下与瑞王相争时,长公主曾舍命相救,功勋在身,顾勰的**本就比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之人高了不知几等;国公爷尚公主后不得入仕,无甚实权,这又为顾勰顺利入仕拔高了几阶。你说得对,是挺可惜的。” 可惜在于,所有人都为他顾勰铺好了路,他本可以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再倚着血亲这一层关系,成为陛下亲信,和太子爷、朝中重臣共事,他自己却没有那颗上进的心,熟识的不是正直端方的安怀袖,却是曾金越那等随意就可以被搞得家破人亡的公子哥。 平日里说顾勰不学无术、吊儿郎当,其实不然,他和曾金越那种人有本质区别。 顾勰精通骑射、喜好兵法,“抄破万卷书,下笔如有神”也并非信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