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中情形与当初大差不多,只是那时候撒在上面的雪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那原本青嫩的小草此刻也已经蔫的耷拉了脑袋。干花保存的很好。须知花一旦干透,上面的茎叶就会变得十分脆弱,稍稍用力一些就会折碎断裂。 眼前的干花尽数和她当初送出去时一模一样,可见它们的新主人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郦南溪微笑着望向重廷川。 重廷川却只淡淡的看了那碗一眼,并未回答她所说的话,而是朝着桌案前不远处的一张凳子指了下。 “坐。” 第十五章 郦南溪将白玉碗搁回了案几上,边往凳子行去边回头又看了它几次。待到落了座,她这才收回心思望向桌前男子。却意外的发现他居然正对着她作画。 而且,看他那般行事,似是…… 正在画她? 郦南溪心下暗惊,又生怕误解了他,就多观察了一会儿。但看他不时的望向她而后不时的提笔落笔,这才愈发笃定起来。 郦南溪有些忐忑。 女儿家的声誉极其重要。特别是未出阁的女子,更是要时刻注意。如若她的画像若是落在了旁人的手里,特别是在一个男子的手中,实在不太妥当。 郦南溪不欲和此人正面起冲突,思量了下委婉说道:“不知大人想要想要我帮什么忙?若是力所能及,我自是不会拒绝。可若是我做不到的话,还请大人另择他法。” 即便她有心想要把沈玮尽快救出去,却也没道理搭上自己的声誉。 重廷川本想随口应上一声,抬眸望去才发现她双手紧握身子前倾,原本沉静的双眼此刻满是焦灼和慌乱,很是局促不安。 兀自思量了下,重廷川有些明白过来,语气清淡的开了口:“你无需担心。我必不会让你为难。” 虽说待他画完给她去看,她就能了解他的打算。但他颇不愿见到这小丫头紧张难过的模样,很是难得的出言解释道:“你且安心。我会稍作改变,断然不会让人认出是你。至于作画一事——” 他随意的朝屋外方向指了指,“此间守卫尽数是我手下,必不会将此事说与人听。” 郦南溪观他之前行事晓得了他的脾性,也没料到他竟是还会出言安慰劝解。被猜中心事后她有片刻的无措。怔怔的点了点头,思及他方才所言,先前聚起的那些忐忑倒是全然不见了。 不知怎的,虽说他看着脾气不太好,但她相信他是一言九鼎之人。既是做了保证,便一定会允诺。 重廷川见她对此不再疑惑,极浅的勾了勾唇角,继续提笔作画。 落笔的时候,异常顺畅。 这让重廷川暗自诧异。 想他近几日来无数回想要依了陛下的命令将画作出,结果都没能成事。如今小丫头在跟前却能如此顺利…… 重廷川不由得又抬眸多看了她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