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便叫了人来,给她在身下又铺了一层小薄被。待到东西铺好,她方才沉沉睡去。 醒来之后,身下一片濡湿。 郦南溪稍微动了下身子就发觉不对劲,赶忙叫郭妈妈。 郭妈妈闻讯赶来,看到郦南溪身下的小薄被有点沾了红,很是欣喜,连连说着阿弥陀佛。 ——她是知道自家姑娘的。往年的时候都未来葵水,这可是头一回。 小薄被就罢了,郦南溪的衣裳是没法再穿。 郭妈妈看郦南溪害羞,不肯让丫鬟们给她换衣裳,就亲自给郦南溪换了身。又连连叮嘱了郦南溪好多,这才放心的亲自去给郦南溪洗衣裳去了。 待到屋子里重新归于平静,郦南溪坐在窗前,总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好似有点放了心,又好似更为紧张了起来。 一时间怔怔的理不出头绪,竟是这般干坐着都耗去了好些时候。 金乌西沉。 瞧着天边泛红的云彩,看着院子里洒下的大片的橙红的亮光,郦南溪这才稍稍的将思绪收拢。而后暗道不好,忙将岳妈妈喊了来。 “今儿的晚膳可曾准备了?” 岳妈妈显然十分欣喜。平日里那么沉稳的人,如今脸上的笑容都万分畅快的扬了起来。 她看郦南溪起身,赶忙将她按了回去,笑道:“奶奶尽管放心。东西都准备好了,按照奶奶和国公爷平常的口味来的。厨里还添了点药膳,奶奶晚上用了,想必不会太难过。” 郦南溪一看到岳妈妈这畅快的笑容就顿时反应过来,郭妈妈怕是已经告诉了她们她现在来葵水的事情。 她和重廷川没有真正圆房的事情并未告知其他人,再加上几乎每夜都会让人去换床单,故而岳妈妈她们俱皆以为两人是真正在一起了。 只不过,郦南溪之前未曾来过葵水的事情,郭妈妈和郦南溪身边的几个丫鬟都缄口不言。 岳妈妈她们并不是郦南溪身边近身伺候的。 郦南溪刚嫁过来的时候,岳妈妈她们曾经旁敲侧击想要知道六奶奶的葵水是每月什么时候来,也好提前准备着。可是郭妈妈和几个贴身丫鬟俱都含糊打岔了过去,岳妈妈她们只当是郦南溪和她们不够亲近所以不愿说,往后就没再问。 如今看郭妈妈肯将郦南溪来葵水的事情与自己说了,岳妈妈觉得自己和六奶奶这边更亲近了些,就道:“奶奶的信期好似不太准?” 如今嫁过来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方才来了葵水。那上一次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信期可都是不准的。 郦南溪避而不答,只淡笑道:“还得麻烦妈妈们了。” 岳妈妈笑道:“奶奶不用着急。吃着药膳慢慢调理着,就也能好起来。” 郦南溪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