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去的太晚了说不过去。因此择了个不上不下的时间,估摸着在申时一刻到了宫门外。 到了的时候她才晓得自己其实多虑了。 叶嬷嬷早就守在了宫门处,一看她来了赶紧迎她进去。 亲自扶了她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叶嬷嬷随行在外,说道:“娘娘一早就在念叨着夫人呢,生怕您有半点儿的闪失,特意让人候着。轿子也是备好了的,怕夫人坐着不舒服,多垫了两层锦垫。这还是国公爷给出的主意。” 郦南溪听了这话才知道重廷川早先在皇后娘娘那里过,再一思量,他许是就为了她的事情特意寻的皇后。 脸上有些发热,郦南溪在轿中问道:“不知六爷现在在何处?” “左统领还在和总统领商议事情,现在脱不开身。晚些赴宴的时候应当能够过去。”叶嬷嬷道。 今日原本不是重廷川当值,故而晚上晚宴的时候若是没有差池的话他就会赴宴。 听闻他可以在身边,郦南溪心里安稳了许多,隔着轿帘子笑着与叶嬷嬷道了声谢。 叶嬷嬷听出了她语气放轻松了许多,不由得微微笑了。 其实早晨的时候皇后曾经问过重廷川,晚上是想赴宴还是想继续当值。继续当值的话,只需要管好各处的守卫就可以,不用应付前来的文武百官。但如果赴宴就不同了。那就得和场上的众人虚与委蛇,定然要烦心很多。 当时重廷川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赴宴。 重皇后问他为何。 他道:“西西也会来。她头次来宫中参宴,我需得守着她些。” 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重皇后很是欢喜也很是欣慰,当即就遣了人去御书房与陛下说声,晚上的时候让总统领负责就好了,本也是他当值。顶多忙了的话叫上右统领帮忙。 她字字没提左统领之事。但陛下知晓她的意思,就让回话的人带了一张纸回来,上面一个大大的“准”字。 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 不过叶嬷嬷没打算将其中的曲折告诉郦南溪,闻言笑道:“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感情真不错。” 郦南溪没料到叶嬷嬷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说。此刻旁边还有抬着轿子的小太监,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微微笑了下。 皇后的宫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王妃,有郡王妃,还有尚书夫人、侯夫人。 重老太太年纪大了且前些日子腹泻有点伤了身子,无法长坐,晚些再出发赶上赴宴的时候就好。梁氏和徐氏却已经到了,正在屋里和重皇后说着话。 看到郦南溪进来,很多人都起身相迎。郦南溪不认得她们,就在叶嬷嬷的轻声介绍下与众人寒暄了番。另有身份高贵的命妇在座,郦南溪便上前行礼。 徐氏也顺势跟着众人起了身,和郦南溪说了几句话。梁氏一直坐着不动。 待到郦南溪走到梁氏跟前问安,梁氏虽然在笑,可那笑意很凉,“原来是国公夫人。我还当时你不认得我了呢,原还是认得。” 她与身边相熟的女眷说道:“六奶奶在我家平日里等闲不出她那个院子。平时我十天半月的也见不到人。” 虽然郦南溪是国公夫人,但“不孝”的帽子扣上去怎么也不太好。 有几位太太就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不再和郦南溪那么热络。 重皇后开始时不动声色的看着,此刻就笑着拉了郦南溪道:“怎么今儿还是来了?我不是说你若是身子重就不用了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