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嘴上呵斥了女儿,可容华的心中还是飘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寒意。 昨天晚上,其实她也莫名没睡好。躺在她身边的叶伟强也是被噩梦魇了一晚,浑身冷汗地醒来的。再结合起一向正常的容雨欣这中了邪一样的表现,怎能不让她不安。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要搬走。”容雨欣有点神经质地抓了抓头发:“我一会儿回去就收拾行李,那房子绝对有脏东西,肯定不对劲……” 容华被她气到了:“随便你吧。” 十二点钟,宴席准时开始。虽然不是正式的酒席,但为了仪式感,叶伟强还是请蛋糕工坊订做了一个三层的鲜花奶油蛋糕,最顶端别出心裁地放了一双新郎新娘的芭比娃娃,惟妙惟肖,十分逼真。 按照计划,容雨欣会在音乐伴奏下,以伴娘的身份扶着容华上台,让她和叶伟强一起切蛋糕庆祝。 谁知把容华扶上台后,容雨欣却没有按照排练那样转身下台,忽然直勾勾地盯住了蛋糕上的那双人偶。 在粉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惨白得出奇,诡异莫名。 充当司仪的亲戚连忙笑着打圆场:“雨欣都看得馋了,来来来,我们快切蛋糕吧。” 就在这时,容雨欣姣好的面容忽然抽了抽,当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她忽然拿起了切蛋糕的塑料餐刀,疯狂地猛地戳向了那两个娃娃,蛋糕台失衡歪倒,奶油飞得到处都是。 容华的脸色瞬间变了,叶伟强大惊失色,连忙抓住了容雨欣的手臂,把她拉开了:“欣欣,你干什么?!” 容雨欣叫了起来:“妈妈,有鬼啊……你没看到吗?它的头发变得好长,还咧着嘴在吐血!” 举着手机准备拍录像的众人反应过来,一片哗然。 坐得很近的叶淼,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蓦地坐直了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贝利尔波澜不惊地抿了口果汁。 蛋糕上的装饰娃娃,其实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在中文里,有一个词叫惊弓之鸟。人在受过刺激以后,短时间内再看到类似的刺激源,即使那东西没有任何问题,也会被吓得大出洋相。 容华怒道:“说什么胡话呢你,醉酒没醒吗?!” 司仪反应过来,连忙上台,把身怀有孕的容华扶了下来,几个女性亲属连扶带拉,把容雨欣拉开了,带到了外面的洗手间清理衣服。 拜这场闹剧所赐,从刚才持续到现在的欢乐气氛,已经被尴尬和诡异所取代。舞台到处都是奶油,一片狼藉,不少宾客都差点被飞溅的蛋糕碎屑波及到。 这混乱的一幕还被不少人的手机拍了下来,估计不久后,还会传播到那些没到场的亲戚手上。 担心会吓到陪自己来吃饭的贝利尔,叶淼没说容雨欣在光天白日下自称见鬼,只解释说:“是不是吓到你了?她生病了,所以才会……” “吓到倒不至于。我说了,我的胆量可比你想的大。”贝利尔拍了拍她的手:“她看起来病得不轻,希望能早日恢复吧。” 好在宴席已经进入了尾声,叶伟强只得提前结束午宴,把宾客们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叶淼的伯母临走时,将她拉到了一边,小声八卦了起来:“你伯父今天听你爸说了两句,那容雨欣今天大清早的,跑到了他们夫妻的房间里,说自己昨晚睡觉前见鬼了,还被鬼反锁在了你以前的卧室里,要马上搬走。刚才肯定是有幻觉了吧。” 伯母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之前她和容雨欣接触了几次,就不太看得惯她的一些做派,横看竖看都觉得自己侄女更招人疼。 而且,容雨欣占了自己侄女的房间这件事,她也通过自己的丈夫得知了。那时就觉得叶伟强被猪油蒙了心,这事做得不地道。此刻见到容雨欣当众出洋相,自然痛快,觉得那是上天为叶淼出了口气。 叶淼并非不解气,但更多的是震惊。 她这样八字轻、阳气微弱的体质,也没试过在自己的房间里见鬼,顶多就是听见一些怪声。十二岁时,在爷爷奶奶家住了一段日子,换取了那神秘的东西的保护后,发生在她身边的灵异现象更是基本绝迹了,她的卧室,也变得很“干净”。 容雨欣应该是体质正常的人,前几个月也住得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见鬼? 说起来,贝利尔昨晚好像和她提过一个磁场理论,说房间原主人的磁场会排斥鸠占鹊巢者,后者是绝对住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