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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算是回来了,您知道吗,上海冯家来人了呢。”

    那四爷很是配合的讶异一声,“啊,竟是这样,这上海到咱们这里,得多少的路程啊,真不容易。”

    “哎呦,日头大了,我得先去给我的小黄雀喝点水去。”

    二姐急的跺脚,她说这个,是想着说上海离着皇城多远吗?

    是吗?

    啊,闷得心口疼,拉住了那四爷,“我的亲爸爸,老爷子生气了,一直找您去待客呢。”

    “这,这,那你拿着我的小黄雀,先去给它喝点水,要温水啊,别--”

    话没说完,被二姐从后面推着往台阶上走,真真是要急死个大好人了。

    二姐一边给鸟儿倒水,水芋刷洗干净了,又去找温水,看着这杂毛的畜生,是一百个不顺眼,闷得眼泪直流。

    她想着大姐还没来,定是家里的老妪婆作妖磋磨人,看着这杂毛低头啄水,大概是快活了,亮着嗓子来了几声。

    忍不住眼泪就下来了,大姐活的,兴许还没这一个杂毛快活呢,有人伺候着当祖宗一样的,什么烦忧都没有,她的大姐啊,因为错嫁了人,吃多少苦头啊。

    四爷是上得了厅堂的人,无论是多着急的事儿,回房换衣服去,见客有见客的衣裳,换了新衣裳,总得要擦一把脸净一下面吧。

    于是茶过三巡,刘管家家里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是刘大管家,在冯家都是极为体面的人,冯家家大业大,刘大主外,刘二主内。

    全因着他心思细腻而且可人,善于揣摩心意,他前后看着那家老爷子的神情面貌,是个能主事的人。

    “经年不见,合该是要亲自去一趟的,早些年冯大哥待我不薄。”

    冯家老祖宗去年西去,冯老爷子见面都得称呼一句嫂嫂的,只是这边没得到信儿,不然冯老爷子就是自己去也是使得的。

    刘二自己起来,对着老爷子拱手谢罪,“您见谅了,当给您送信儿的,只是家里老祖宗喜丧,临走之前留话说,不便惊扰四邻亲朋故旧,丧礼从简。”

    冯家老祖宗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哦,早些年冯家生逢家变,家道中落,不得不举家南迁。这一位老祖宗那时候还年轻,下南洋的时候轻车简从,她给自己的公公牵马提缰绳的。

    英姿飒爽,就是她丈夫生前,也是自愧不如极为敬重的,思想极为开明有想法,死后要简葬,亲友概不通知。

    那老爷子叹口气,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个,当年冯家出京城,她也才二十来岁,坐在马车外围拉着缰绳,家产已全部变卖,为节省开销,这一位自荐牵马拉车,总能省下来一笔开销不是。

    那老爷子前来送行,拿着一包银子,算的上是雪中送炭的义举,冯家今天能来人,与此事大抵是有莫大的干系。

    那四爷进了厅堂,疾步快走,生怕老爷子一个盖碗砸过来,旗人家里都想要儿子,但是基本上所有的人家都对儿子没什么高要求跟标准的。

    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什么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光宗耀祖都有点扯,更别提什么建功立业封狼居胥了,全都没有这样的期盼。

    能混个日子,过得不穷不富的也就知足了,这地方儿,养儿子都带着一股子佛性儿的。

    这样的佛性儿,刘二大概也看出来了,他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看着四爷坐在圈椅上,“家里都好啊?几时出发的,合该是喊家里来去接您的,路上诸多辛苦了。”

    不过是从上海到京城,刘二察言观色觉得自己好似是干了多了不起的事儿一般,好似是吃了多大的苦头一般,心里大概也觉出一点儿味来了,这四爷怕是个顽家。

    四爷问的周全,礼节也齐全的跟一个大部书一般的,带着天生的和气跟柔软。刘二管家有条不紊的一一应答,一点的异色都没展现出来,不动声色,他是在冯家熏陶过来的人,面面俱到。

    “都好,都好,家里老太太让我走一趟,给三小姐庆生呢。”

    他给四爷行的也是大礼,回话的时候是跪着不起来的。

    四爷这才记起来,今天最重要的事儿似乎是给自己家里的三姑娘洗三去,当爸爸的不去,洗三就一直等着呢,四太太的心都烧干了,又是可怜的二姐一直侯在屋外,来回的瞧着,不敢去打扰祖父。

    二舅妈巴巴的说着,“瞧瞧,那院子里的东西,害,怎地这样的多。”

    说到这里,她就不得不重新看看这个大脑门的外甥女了,自打那祯禧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二舅妈似乎就从心里面断定她是不能活的。

    一个早产的,而且是被剪刀剪断脐带的要得七天风的,而且综合出生的日子时辰来看,这是个绝对不能活的孩子,要说这些不能活的理由,真的是太多了。

    只是她现在看着这大脑门,似乎也想起来一点自己儿子说的混账话,脑门大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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