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现在主演定了吗?” “应该还没定下来,周然可能……但是他,”林瀚吞吞吐吐,又摇摇头,“也不一定,这部剧男一男二算是双男主,周然如果演里面的男二经济学教授还可以,但是让他演个少年,还是缺了点儿少年气的,不合适。” 叶涞蹙起眉:“周然是定了吗?” 林瀚摆摆手:“没定,周然没少找明谦说这个事儿,也来找过我,但我们都没松口。” 叶涞想到那天周然的话,原来都是他单方的一厢情愿而已,他没再拐弯儿抹角,直接问出了口:“瀚哥,那您看,我行吗?” 林瀚没正面回答,只笑着从头到脚打量叶涞一遍:“无事不献殷勤,就知道你拎这么好的酒过来找我准没那么简单。” “瀚哥,您给我通个气儿,我能去试镜吗?” 林瀚斜靠着椅背看了叶涞一眼,那一眼神色复杂,叶涞被他盯得不自在:“怎么了?” 他也知道,叶涞会来找他,是因为盛明谦那边行不通,他叹口气:“试镜机会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帮你的,我可以直接跟选角导演说,到时候你按照试镜时间直接去就可以了,不过最后定角色的人可不是我,是明谦。” 叶涞垂着眼,两只手放在腿上,指甲抠着衣服下摆。 林瀚继续说:“明谦决定的事我也说不上话,就像之前你演得那部《生剥》,开拍前投资方往里塞人,领了个小孩儿来说要池文的角色,他们以为一个小角色而已换了就换了,毕竟不是男主角,没想到明谦一听就不干了,跟他们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直接放了狠话,说如果池文这个角色要是换人,就直接连他这个导演也一起换了,投资方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明谦当真要撂挑子不干,开机那天明谦都没去,还是投资方把人硬拖过去的。” 林瀚说完,虽然舍不得那瓶酒,但还是推回给叶涞:“所以啊,我顶多能给你弄个试镜机会,至于其他的,我也帮不上。” 叶涞手指还捻着衣摆,呼吸僵了一瞬,他没想到当年的事是这样的。 那天盛明谦烟雾后淡淡的视线,五年后的这一刻,突然穿透了厚重的烟雾跟时间壁垒有了确切的实感,叶涞觉得脸颊被那道视线扎了一下。 一切连成了完整的线,盛明谦为什么会在他找去的当时才通知他进组,那天喝醉的他被失而复得的消息砸昏的头,压根儿没往深处想过,原来那部电影因为自己差点儿没拍成。 “瀚哥,你刚刚说的……” 叶涞的神色还游离在回忆里,林瀚看他的表情问:“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啊?” 叶涞正了正神色摇摇头:“我一直都不知道,明谦他也没跟我说过。” “他这人就是,他那张嘴除了拍电影的时候能用上,其他时候就是个摆设,你这酒不便宜,你拿回去吧,我帮不了你太多。” 叶涞笑着又推了过去:“哪有送礼再要回去的道理,就是给瀚哥的,能去试镜已经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 - 雨一直下,周末约好的晚餐时间盛明谦准时回家。 这是叶涞在协议里加的一条,每个月他们会抽一个周末的晚上一起吃晚餐,至于是一个月里的哪个周末,没有固定的时间,但这个习惯雷打不动坚持了快五年的时间,谁都没爽约过。 盛明谦很少会在家里吃饭,叶涞每次都认真准备,餐桌上摆着盛明谦喜欢的黄色扶郎花,红酒,蜡烛,就连垂下来的桌布褶皱都在叶涞的精心设计里。 从林瀚那里回来,叶涞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云上一样飘飘然,叶涞低沉的情绪在那天之后烟消云散,就连外面的雨声听起来都轻快了不少。 关于盛明谦的一切,丝丝风吹草动对他来说都像一场巨浪,踩着浪尖上怎么站得稳?踩住了就是触手可碰的灿烂美景,踩不住摔下去就会溺亡。 忽上忽下,暗了又明,叶涞就这样在浪尖上踩了五年,摇摇晃晃至今也还没真的被溺死,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的幸运。 也许盛明谦那时的坚持只源于他自己,他选定的角色不容更改,但对叶涞来说,盛明谦的那份坚持流在他身上的是层蜜糖。 如果没有那场电影,那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依旧只能在屏幕后窥探,依旧只是那个站在山脚仰着头的人之一,根在地下腐烂。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