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往外吹着暖风,但叶涞的身体还是很凉,倒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紧张,所以身体一直紧绷着。 盛明谦第一次用这样直接又直白的词语说他的身体。 迷恋。 这样的词语对于叶涞来说并不陌生,跟盛明谦结婚的那几年,他沉迷跟盛明谦的性事,他也知道,那叫迷恋。 盛明谦的身体有种魔力,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叶涞总有种感觉,盛明谦身体上的温度有着固定朝向,每次贴近他,一点点侵入他身体里的温度,能压制住他身体里的痛症因子。 那是会让他上瘾的身体。 但“迷恋”这样的词,叶涞从不会放在自己身上,好像自己与之绝缘。 每次照镜子,镜子里他的身体总是灰蒙蒙的,像是披了一层雾,叶涞甚至不愿多看。 之前一次拍摄广告,品牌方曾要求他拍半裸写真,也被他拒绝了。 现在相反,盛明谦说迷恋他的身体,说他的身体很漂亮。 叶涞用了一点儿时间才慢慢消化这些套在他身上的“漂亮”,被盛明谦握着的脚心在发热,房间里的时间也变得暖烘烘的,膨胀之后开始变慢,一分一秒的转动都被那些热意抻开又放大。 盛明谦一直把叶涞脚捂热了才松开,又把叶涞身上的浴袍重新穿好,一边给他系浴袍带子一边问:“酒店住着不舒服,跟我回去吗?” 叶涞感受着,盛明谦身上的热意涌进他身体里后的流淌轨迹,但还是摇摇头,他以前是迷恋,现在更多的是迷茫。 “不了,我住酒店。”他说。 “好,不想去就不去,你想住酒店,我在这边陪你。” “我自己可以。” “我怕你还会疼。” “应该……不会了,我现在很好,我能感觉到,不好的时候也能感觉到。” “可是,傅翔之前跟着你。”盛明谦抽了张椅子,坐在叶涞对面。 这话是李浔今早在病房里跟盛明谦说的,李浔也只说了这一句,别的没多说,算是提醒他。 叶涞知道这事儿盛明谦早晚都会知道,垂在床边的脚尖擦过毛茸茸的地毯,刚刚才变暖的身体又是一冷。 他在心里捋了捋,突然说:“明谦,对不起。” 盛明谦不解,抬手在叶涞耳垂上摸了下:“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叶涞低着头,看着脚底印着雪花形状的地毯说:“那年冬天大雪,你出了车祸,是因为傅翔发现了我藏起来的那张报纸,他找了你一段时间,路上的人是傅翔,那场车祸,是我带给你的麻烦。” 盛明谦想起了那年冬天,下的雪比往年都多,他晚上刚参加完一场活动,开车路过一条偏僻的乡路,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一条大黄狗,旁边还有个男人在追,他为了避开黄狗跟那个男人,只能急转方向盘。 但是雪路实在太滑,他踩了刹车也没用,最后还是撞上了路边的石柱。 原来那个人就是傅翔。 后来,眼睛暂时性失明,他在医院住院的几个月,六楼那孩子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 叶涞再次回来是年三十晚上,跟他一起吃了饺子,跟他说“新年快乐”,还有一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 当时他还想不通,叶涞那句对不起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这个。 短暂的安静后,叶涞继续说:“我不知道傅翔跟了我多久,昨晚虽然被我跟浔姐打个半死,但我觉得,那个疯子的本性是不会变的,他不会多安分,他人很谨慎,当年他在孤儿院里做了一年多的义工,取得了身边所有人的信任,也正是因为他谨慎,后来才能瞒过所有人。” 叶涞一点点分析,每说一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