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家的少夫人。”她声音很软,像上好的丝缎,一双丹凤眼望上来,满是善意,“长逸跟我提起过你。” 徐长逸的夫人? 花月眨了眨眼,脑海里飞快闪过某一个场面。 -我见的世面少,哪像您二位啊,家有美眷良妻,看惯了美色,自然不易低头。 -三爷,都是兄弟,说话别往人心窝子捅,我家那位,有美色可言吗? 徐长逸当时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大抵就是在说眼前这位夫人。 花月给她见礼,觉得徐公子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夫人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可也不至于毫无美色。 “你别往心里去。”明淑扶起她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那屋子人就是没个好话说的,都见不得你受宠。” 感激地看她一眼,花月颔首:“多谢夫人。” “也不必喊什么夫人,叫我明淑就是。”她笑问,“我叫你什么好?” “殷氏花月。” “那便唤花月了。”她摸了摸袖口,翻出一块花生酥来放在她手里,“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府里乳娘做的,你尝尝?” 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花月接过来咬了一口,朝她笑道:“香。” 见她终于笑了,明淑轻舒一口气,欣慰地道:“今日是个好天气,要是人闷闷不乐的,就负了这春光了,你生得好看,笑一笑就更好看。” 她说着就眯眼去看树梢上的阳光,眼角微微皱起。 花月这才注意到,她好像比徐家公子要年长一些,别人家的夫人大多都比夫婿小个三四岁,瞧着水嫩,可她似乎已经过了双十年华,眉宇间已经没了少女的天真。 “徐夫人。”远处有人唤了一声。 明淑回神,笑着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花月点头,侧着身子给她让路。 嘴里半块花生酥被吐了出来,花月低头看着手里剩下的,觉得很可惜。她戒心重,不会随意吃人东西,但明淑是个好姑娘,她没有恶意。 想了想,花月拿了手帕出来,将花生酥包好放进怀里。 “你这人。”假山后头突然传来个声音,清朗如风入怀,“不想吃就一并扔了,做什么吃一半藏一半?” 花月吓了一大跳,退后两步戒备地看过去:“谁?” 一袭月白绣山河的袍子卷了出来,唇红齿白的少年看着她,眉间满是好奇。 这庭院里贵人极多,突然冒出来一个,花月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走,当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她刚一抬脚,这少年好像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侧身过来挡住她的去路,低头认真地看着她:“躲什么?” 深吸一口气,花月顺从地开口:“给贵人请安,小女还有些急事,不知可否借一步?” 少年扬眉,对她这个借口显然是不屑的,但他教养极好,收手给她让了一条路。 花月埋头就走。 园子里各处都有人在寒暄,她走了半晌,好不容易寻着个没人的亭子坐下来,刚一坐稳,身边就跟着坐下来一个人。 “你的急事就是坐在这里?”少年左右打量,“不去跟人打打交道?” 轻叹一声,花月不解地看向他:“这儿人这么多,贵人何苦与我为难?” 少年听得笑了,摆手道:“我可不是要与你为难,就是看腻了这一院子的行尸走肉,觉得你比较有趣。” 有趣?花月皱眉,觉得这人生得倒是周正,脑子怎么就坏了呢,她与他半分不熟,从哪里看出来的有趣? “你为什么还姓殷?”少年侧头打量她,“也不想着改一个?” 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