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就掌事院当废不当废一事,又吵了一个时辰。 官家乱,宫里也乱,长公主和韩家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谁也没再顾上李景允。 李景允就坐在牢里跟温故知喝酒。 温故知这叫一个感慨啊,捏着酒杯摇头道:“怎么什么姑娘都被三爷您给遇着了呢?原以为是个不起眼的奴婢,谁曾想厉害成这样,还懂得围魏救赵。” “那是你见识少。”李景允嗤之以鼻,“这有什么稀罕的,为救心上人么,总要绞尽脑汁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位爷脸上那个得意劲儿啊,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温故知看得直发毛,搓着胳膊道:“爷,有话好好说,咱还坐着牢呢,这么高兴不合适。” 踹他一脚,李景允收敛了神色问:“宫里如何了?” “圣上原本是打算将掌事院的事再拖个一年半载的,可眼下突然出事,加上东宫和群臣力争,估摸着是要废了。”温故知抿了一口酒,眼眸微眯,“中宫气急败坏,怕是要找东宫的麻烦,你在牢里倒是好事,有什么风浪都波及不到你。” 李景允想了想,又问:“司徒风如何了?” 温故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司徒风是谁,纳闷地道:“您怎么问起他来了,他也在牢里关着,本是要被韩家摁死了,谁知道掌事院一出事,他也如获神助,突然有了韩天永以权谋私的证据。按照大梁律例,若是死者本就罪大恶极,那即便他当真是凶手,也不会以命抵命,眼下案子还在查,但估摸着他也快出来了。” 眸子里暗光微闪,李景允道:“你让人盯着他。” “嗯?盯司徒风?”温故知更不解了,“他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盯着就是,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来知会我一声。” 行吧,温故知也不指望这位爷什么都告诉他,一点小事,应下就是。 两人碰杯,夹菜饮酒,没一会儿,狱卒过来小声道:“李公子,有人来探视了。” 李景允头也不抬地摆手:“爷选死牢就是不想见闲人,除了我府上的和面前这位,旁人就都挡了吧。” 狱卒为难地站着,没动,后头的人倒是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轻唤了一声:“景允哥哥。” 筷子一顿,温故知还是忍不住唏嘘:“怎么什么姑娘都被三爷您给遇着了呢?” 同一句话,放谁身上都挺合适。 李景允抬眼,也没让狱卒开门,就这么隔着栅栏看向外头的人。 韩霜脸色苍白,人也有些憔悴,撞见他的目光,她慌张地低头,揉着手帕道:“小女有事想同景允哥哥商量。” “说吧。”他道。 皱眉扫一眼里头还坐着的温故知,她尴尬地笑了笑:“这……” “都是自己人。”李景允皮笑肉不笑,“当年你带人来搜我东院的时候,他不也在么,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温故知端起酒杯,头也不回地朝她敬了敬。 神色微变,韩霜看了一眼狱卒,后者慌忙退下。 盯着栅栏出了会儿神,她抿唇道:“人的确是景允哥哥杀的,我若去公堂上说实话,景允哥哥便是杀人凶手,轻则终身无法入仕,重则以命抵命。可景允哥哥心里清楚,小女是舍不得如此的。” 李景允喝了一口鸽子汤,眉头皱了皱,“呸”地将山药吐了出去。 韩霜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慌张地抬眼看他,后者若无其事地将汤碗放回去:“你继续说。” “……小女听闻,景允哥哥的侧室掉了身子,那如此一来,景允哥哥便能休她娶小女进门,一来小女能给长公主一个交代,二来也能圆了小女多年夙愿。只要景允哥哥答应,小女便上公堂,作证人不是景允哥哥杀的。” 她说得飞快,眼睛眨巴眨巴地打量他:“景允哥哥可愿意?” 温故知听得连连点头,小声道:“这买卖好像也不亏,您能全身而退,还能捞着个媳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