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糟糕情绪像被人连锅端走了似的,他瞪着这俩字看了许久,倏地失笑出声。 她的聘礼可真是五花八门,上回给他拿了一张分外好吃的饼,再上回让人给他送了一包腊梅干花,这回这个也算是荤菜,能做得聘礼里的大定了。 也亏她想得出来。 摇头叹气,沈知落捏了一块炸油酥放进嘴里。 *** 将军府的流水宴摆了三天三夜,花月累了个够呛,沐浴都差点睡在浴桶里,还是李景允将她抱出来擦身子更衣。 她有点恼,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推他,被他一把抓住手,嫌弃地道:“指甲都长成什么样子了。” 眼皮子重,花月干脆闭着眼嘟囔:“明儿来剪,公子不必操心。” 还等什么明儿啊,李景允撇嘴,捏过她的手指拿了剪子,低头就想动手。 目之所及,纤长的指尖上多了两道疤,一道像是被细刺划拉的,一道像是刀切的,结的痂还新。 脸色一沉,他放了剪子:“这怎么弄的?” 花月都快睡着了,被他晃了晃,眼睛艰难地掀开一条缝:“嗯,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 “还干活儿?”他气笑了,“这将军府是短了下人了还是家道中落了,要你一个少夫人干活儿?” 被他吼得一哆嗦,花月睁开了眼,哭笑不得:“就这点小口子,您急什么?” “爷没急。”他咬牙,胡乱找补,“爷就是面子上过不去。” 这关面子什么事?花月看了看那小伤口,叹气道:“行,妾身下回当心点。” 说罢,打了个呵欠,抱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李景允气闷地瞪了她半晌,见她实在是困极了,也只能冷哼一声,捏了她的指甲来修齐整,然后起身往外走。 先前就说好了流水宴之后府里奴仆会有半日的休息,所以第二天花月也没忙着早起,懒洋洋地蹭着被褥,任由阳光从花窗照在自个儿脸上。 “小嫂子。”苏妙提着裙子冲进门来,咋咋呼呼地扑到她床边,“小嫂子,你怎么还睡着呢?” 费劲地睁开半只眼,她疑惑地“嗯?”了一声。 苏妙满脸笑意:“起床来看热闹呀,表哥嫌府里饭菜不好吃,把珍馐阁的大厨丫鬟连带打下手的奴才都一并买回来了。” 花月惊醒了:“什么?” 苏妙连忙安抚:“我知道这府里奴仆一向是小嫂子在管,但表哥这回做的也不是错事,府里原先的厨子做来做去就那么两样菜不说,那几个丫鬟婆子还犹为嘴碎,天天说些有的没的,表哥借此将他们遣了,我还觉得高兴呢。” 花月起身,麻利地洗漱收拾干净,坐回苏妙面前皱眉:“好端端的怎么跟厨房的人过不去?” “不知道,下人说表哥早起吃了半块杏仁酥,就突然生气了。” 别的人都还好说,厨房里有个叫小采的丫鬟,是尹茹安插来与她传递消息的,李景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突然动手? 心里忐忑,花月眼神沉了沉。 她起身走去厨房,里头当真已经全是新面孔了,见着她倒是行了礼,规矩很足。但她想像往常一样去帮着剁个肉挑点菜的时候,这厨房里的丫鬟跟见了鬼似的,连连行礼请她往外走。 站在外头寻觅了许久,发现小采真的是不在了,花月有点茫然。 李景允到底想做什么? 扭过头,她问苏妙:“三公子去哪儿了?” 苏妙笑道:“一大早就去康府拜望了。” 康府?花月不解,满脸困惑。 苏妙立马给她解释:“那康贞仲康大人,是舅舅的世交,最近他多有磨难,舅舅便让表哥过去拜望,也是为表哥好,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