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会不知道李信这种搏她喜欢的手段吗?她在长安时,被多少儿郎竞相追逐啊。长安儿郎追她的手段,大都差不多。下棋就是其中重要一项。闻蝉自己都快成下棋高手了……李信喜欢她她知道,他追她追得这么自信,她就看不惯了。 挫一挫他的锐气,让大胆狂徒知道这招没用! 闻蝉专心一意地摆棋局,却见李信忽然抬起头,盯着她笑了一声,“算了。” 闻蝉还没顾上惊讶,就见少年把案上的棋盘随手一扫,哗啦啦,棋子便散开了。他的手段还很精妙,这么随手一挥,居然没把一颗棋子撒落到地上,不用再麻烦一会儿收拾棋盘的仆从们去捡棋子。他往前一探,便抓住了闻蝉的手。手上微用力,就将女孩儿拉拽了过来。 闻蝉:“你干什么!” 多么熟悉的土匪作风! 再次在李信身上出现。 他山大王一样甩了棋,自己起身,还把不情愿的闻蝉也拖拽了过去。他拉着闻蝉走两步,手指在窗上一弹。少年搂住女孩儿的腰,就提起她,带着她从开着的窗口跳了出去。 外面黑夜如墨洒,江水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少年带着女孩儿往外跳,闻蝉直面便是奔腾冰寒的江水。 她心口猛地提起,害怕地叫一声,“李信!” 李信脚在船舱上往外凸出的檐上一勾,倒挂起来,没把闻蝉甩出去。而他身子一翻,就带闻蝉上了船舱上的屋顶上。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看到茫茫江涛波澜壮阔,在脚下呼啸着…… 闻蝉紧张地掐着他手臂,喘气连连。 李信脸黑,“我没把你扔出去,你老掐我干什么?”他甩了甩手臂,想甩开她,居然还没甩开。 闻蝉如影随形地紧跟着他,他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夜晚伴着少女身上的芬芳,少年站得僵硬,还被她长长的指甲掐得胳膊一阵又痛又麻。 李信全身僵硬地想:妈的。 落到老子手里,老子迟早把她指甲给剪干净了。 真不知道这些贵族小娘子们,留那么长的指甲干什么。 掐他吗?! 闻蝉还在紧张无比地吸着气,催他,“快点下去!站这么高,很容易被我二姊他们开窗看到啊。”毕竟她偷偷过来玩的事,二姊肯定要生气的…… 李信被她掐得命都短了一截,烦得不得了,干脆提着她,再次带她在檐上一阵走穿。轻快地往下一纵,就飞跃到了船的木板上。两人到了船头,脚踩上了实地,闻蝉才放下了心。 她一放开手,李信就跳得离她老远。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能放下一个大活人。 李信对她横眉怒对,手指着她,点了半天。他手在虚空中对着她点半天,也没想出他能怎么收拾她。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怕他了。而他只是凶巴巴地训她,闻蝉会不痛不痒;但他再凶一点,又怕吓着了她。她真是……少年扭过头,不看她了。 闻蝉仰头,看到天上的月亮和繁星。天空色泽清新,万里无云,月光皎洁,群星烘托。最美的便是星空了,千万里相逐成璀璨的银河,亮亮闪闪,在天上与他们对望。她赞美道,“星星真好看!” 李信冷笑。 闻蝉:“……” 她扭头,看到旁边少年冷沉的侧脸。她站在船头,于黑夜中看他。他抱臂而站,站姿笔直,宽肩窄腰。而少年的眉眼,于一切平凡中,显得幽静而轩昂。像是湍急的河流,永远奔流不止,流着让人心动的魅力…… 闻蝉想要走过去,靠近他,“二表哥,你那天送我时,唱的小曲,是什么啊?我都没听过,也没听全。你再唱一遍给我好不好?” 李信冷笑着说,“忘了。” 闻蝉鄙视他:幼稚! 她实在寂寞得不得了,心里像有羽毛在轻轻地划,让她心痒无比,让她想跟李信说话。她一点点地挨过去,仍在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