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剩下这么一位了。 实在是李信天天在她跟前晃…… 说去客房见两位表哥,她实则是让青竹等女带了点心去给李三郎,自己则独自去找李二郎。至少这样分的话,她也没完全不理三表哥,明天阿父阿母问的时候,她也有话说。 吩咐好侍女们,闻蝉就去敲那映着屋中烛火的木门了。 先是小郎君懒散的声音,“谁啊?” 闻蝉咳嗽了一声。 里头没动静。 她疑心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到,于是又咳嗽了一声。 闻蝉在屋门外接二连三地咳嗽好几声,屋中李信则快笑趴到案上了。他双肩颤抖,好一会儿没直起身来。觉她怎么这么逗,她摆着架子不肯说话,她多咳嗽几声,难道他就知道她是谁? 李信笑够了,才乐着去开门。 门打开,闻蝉仰头,看到她二表哥脸上藏不住的笑。他笑起来真的有些意味难明,又邪气又明朗,笑得她心里怪怪的,不知道他笑什么。李信把手随意往她肩上一搭,便要迎她进去,“知知……” 闻蝉把他搭在她肩头的手一推,往前走。李信怕伤着她,不得了不贴着门让路,迎进了这位十分趾高气扬的小翁主。他摸下巴,啧一声:怎么觉得知知这架势,有点儿兴师问罪的意思? 当然要兴师问罪! 闻蝉不怎么通世俗,好多外头的印象,她都是听说书人讲的。虽然说书人讲的皇室人的世界,与她知道的相差甚远;但是民间风俗之类的,目前来看还是有点用的。她是对这些知道的模模糊糊,但她有脑子啊。 就她阿父阿母的奇怪表情,再加上刚才大兄想拦她,闻蝉就猜测,李信这里肯定有不好的东西不让她知道! 反正李信就是坏坯子,闻蝉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这个猜测。 她进了他屋门,就想找他瞒着自己什么。她板着一张脸,还准备一会儿李信抵死不认的话,她好诈他。但是在屋里转了一圈,闻蝉还没开始往旮旯里找呢,她就看到靠屏风的几案上摆着好些绢布。 闻蝉大惊失色:这么晚了,二表哥居然在屋里刻苦读书么?他原来这么用功吗? 可他不是一直嫌绢布太浪费钱财,顶多用竹简吗? 她二表哥那个粗俗的,要不是李家竹简多,闻蝉估计他连竹简都不想用——他太穷。 闻蝉伏到几案上拿着绢布去看,“表哥,你竟然在读书?你好厉害……” 李信走过来,看她那架势,就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哎,这个不能看——” 哪怕他武功盖世,也没有闻蝉手捧卷的速度快。 小郎君刚蹲在旁边去抓闻蝉的手腕,闻蝉反应很慢地往旁边绕了一下。她手一抖,手中绢布落了地。 绢布打开,上面笔法细腻,绝精绝巧,画着活色生香的图画人物。背景雅致无比,或在房中,或在露天,或在水池,有郎君娘子相抱相依之像。而无一例外,这些绢画中的男女,皆是赤条条,身上没有一块布料遮盖。他们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与对方相缠。而画者功底十分不错,连男女面上的享受之色,都画的清楚无比。 李信:“……” 闻蝉:“……” 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 彼此沉默着,无语良久。 闻蝉抬头,悄悄望李信一眼。她面颊绯红,脸庞到脖颈,都觉得滚烫无比。明明是寒冬腊月,李信火气又旺,屋中炭火都烧得不多。然此时此刻,屋中热急了,热得闻蝉心跳加快,满身不自在。 她一知半解,但好歹还是有印象的。再是原本不懂,看了这样的画,她也觉得自己懂了。舞阳翁主刚长到十四五岁,但男女之间的事情,所知的非常偏门。她知道亲嘴儿伸舌头,不知道洞房什么意思;她知道两个男女这个姿势估计不是好事,她又不知道这个就是洞房;她还知道世上有春宫图这种东西,她又不知道花酒是什么。 盖因父母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而她自己偷偷摸索,总是糊里糊涂,一半一半。 现在,闻蝉僵坐着,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心跳声如雷,跳得她心慌意乱。女孩儿心里想:二表哥居然偷偷在屋里看这种淫.秽东西!他比她想象的,还不是好人! 她去看李信,李信面上倒是不露声色,但是细看之下,他的耳根也微红,眼中神情几分尴尬。 闻蝉颤着手指头,趁李信糊弄之前,捡起画像。身边教养嬷嬷总叮嘱她不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