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走过灯火一个接一个的地方,她走了好几个巷子·。她又抬起头,忽而看见路走到了尽头,街坊已经到头了。闻蝉往墙头边角去看,果然看到李信蹲在墙上看着她。他看着她,问她,“怎么样?” 闻蝉仰着脸,眼睛里带着笑意。她故意反问,“什么怎么样?不知道你说什么。” 李信:“哟呵!不知道我说什么,那你笑什么?戏法好不好看?我对你好不好?” 闻蝉眼里的笑亮闪闪的:“你拉我上去,我就说你好。” 李信挑眉,觉得她真是胆大了。以前多嫌弃多害怕啊,现在敢跟着他爬墙上瓦了。李信伸出手来,闻蝉抓住他的手。李信手臂用力,就让女孩儿身子一轻。 他轻轻松松的,就把她拉到了墙上来站。 李信的风格永远那么大开大合,闻蝉被他拉得上了墙,他就只给一只手的平衡力度。闻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又很难平衡身子,差点一跌摔下去。 她要摔下去的时候,少年郎君忽然站了起来,手上一拉一拽,就把闻蝉抱了满怀。他发着抖,抱住了心爱的女孩儿,免了她摔下去,也让她心里发烫。 闻蝉被撞得胸口疼:“你干嘛这样?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我摔下去怎么办?” 李信随口道:“你不会摔下去的。” 闻蝉抬脸看他:“我会摔下去的!” 李信搂紧她,抱紧她柔软无比的身子。他紧紧抱住她,便感觉到女孩儿身上的香气渗入自己的脾肺,让自己的骨头都跟着松散了。 他心里畅快无比,又焦躁无比。面对喜欢的女郎,时时刻刻想对她好,又时时刻刻想更近一步。他巴不得把世上最好的全给她,把自己也给她。他觉得自己心甘情愿沉浸在闻蝉的温柔乡中。 可是闻蝉又很小。 很多时候,她都不明白他对她的渴望之情。 她纯然无比,一点儿尘埃也不沾,让他跟在身边实在焦急。焦急又无法……知知胆小,人又简单。他越是跟她亲,越是不忍心吓她。 李信声音里带着颤音,轻声:“知知,有时候我很想让你过来,让我抱抱你。可你就是动也不动,你让我怎么办?” 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自己走过来,抱一抱她了。 闻蝉眼睛里带笑:“那你就抱嘛,我又反抗不了。” 李信不屑答:“哪个要强迫你?老子要你心甘情愿地走过来!” 闻蝉心想:无所谓啊,反正你现在发火,我也不怕你。我现在就是最喜欢你。 李二郎强势起来她认怂,李二郎温柔起来,她也喜欢。 她好像,就觉得他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好呢。 两个少年抱了一会儿,便松开了。少年手拉着手,走在墙上。闻蝉又不想总被李信牵着,她就哆哆嗦嗦地自己微微伸开手臂,自己控着自己走。李信艺高人胆大,那么窄的墙头,有的上面还附有冰坚青苔,李信就敢轻轻松松地绕过去。他几步走到了前方,转过身来等闻蝉。 闻蝉小心翼翼地踩着墙走。 走了几步,她就满头大汗。 可是心里又激荡无比! 豪情万丈上来,繁复衣饰都变成了累赘。闻蝉褪下斗篷,让李信拿着。又卸下了腰间层层缠绕的腰佩玉饰,给李信。 李信说:“你看我还有手么?” 闻蝉理直气壮:“你想想办法嘛!” 李信冷笑训她:“晚上出门,你当去参加宫宴么?穿这么繁琐,一层绕一层,有病么?” 那衣裳被侍女们收着,是明天穿的。明天大年初一,穿着自然很讲究了。裙裾曳地,沾了残物,闻蝉都能想到明日青竹质疑的眼神。 她也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