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似水。看他穿着素衣,幽幽静静地坐在屋中,像一团幽幽若若的白雾。 好像风一吹就要散了似的。 真像个鬼魂似的。 张染说,“我身体不好,早已做好此生无子嗣的准备。多年来哄骗阿姝,就是怕她离开我。我母亲总是想抱孙儿,我却总觉得我没有子嗣缘。我少年时,脾气比现在更怪些。那时都不想娶妻……要不是我阿母又哭又求,再加上阿姝也是相识的,我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幸好阿姝跟旁的娘子不一样,没有总缠着我。我少年时最讨厌人跟着我,觉得谁看我的眼神都有恶意。” 张染笑了笑,“还是阿姝好。” 闻姝站在窗外想:哦,你年少的时候确实比现在古怪得多。那时候你阴沉沉的,就是一个性格扭曲的人。不过常年生病的人,大多是你那个样子。再说我并不是不缠着你。我看了你那么多年,你不也不知道吗? 她又有点儿难过。自我怀疑地想:莫非我真的如此含蓄,我喜欢他那么久,成亲后相处机会更多,他都看不出我的心思? 窗中张染说:“我那时候还想,如果我早早死了,就与阿姝和离。反正她贵女出身,即使离了我,也能寻下更好的因缘,留下更好的……”他说着,似怔了怔,“但是我们有孩子了……”青年垂着目,低声,“你信不信呢,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早早死了,我也不放阿姝走。我非要逼着她跟我在一起,就算下地狱也……” 书童转向门的方向,惊恐请安,“夫人!” 张染坐于榻间的身子僵住了——闻姝?她来了? 他回头,看到他那位夫人果然站在门口,淡淡地让书童出去。张染神色更僵了。饶他平时总逗她,此时却觉得绝望覆顶:闻姝听到他的话了?他那些偏执的想法,她都听到了?会觉得他很可怕吗? 张染抿唇,垂下了眼。 传来木架移动的声音。 张染抬头,看到闻姝徒手提起木架屏风,将屏风摆到了方榻与书案之间。屏风的作用本就在于此,一间书房被隔开两半。张染看闻姝一个人就移动了屏风,比三四个浑身肌肉的汉子还厉害。他脸色更僵了僵,唇翕动了下,没有吭气。 闻姝又去关上了窗。 终于回头,理会自己的夫君。 她站在窗下欣赏了番张染的美貌,才走去榻边。闻姝悠悠然然道,“我怀个孕而已,万没想到你这么害羞。” 张染:“……” “之前在房室中你就浑身不自在,我看你可怜,就打发你去睡了一觉。结果我睡醒后来找你,发现你还在紧张。竟会拉着一个书童说个不停,还说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张染,这真不是你的作风。” 闻姝俯下身,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她与他面孔相对,呼吸相缠。她声音清清冷冷的,眸中又带着好奇之色,“有这么害羞吗?你怎么比我还担忧?” 张染无言。 他的所有行为,在闻姝眼中,就是“害羞”二字可解释了。而他竟然无法反驳。闻姝是他的妻子,与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他什么毛病,她恐怕比生养他的父母还要清楚。 宁王殿下害羞起来,都与别个儿不一样。 张染被闻姝抬起下巴,妻子这个调.戏般的手势,摩挲着他的下巴,他竟也半天没反应过来。感觉平时几多戏弄她,在这时候都还了回来。 张染咳嗽一声,“我……呃!……唔……” 他的唇,被妻子堵上了。 不光如此,闻姝手搭在他肩上一推,就将他推倒了。女郎压在他身上,吻着他。反反复复,缠缠绵绵。而到了这时候,宁王殿下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挪屏风,为什么关窗子……原是早想着这样。 书房中气温迅速升高。 闻姝向前追逐,端正无比的宁王在她手下,很快投降。青年的发冠被扔下了榻,长袍也被解开。一身凌乱,女郎带着凉意的手抚摸上他赤.裸的肌肤,就像火焰突然烧起来一样。 长发散如乌墨,密如幽帘。 郎君的喘息不定,喉间发出沙哑的哼声。身上的女郎往往豪放起来,宁王就是被压的命。张染不自在地撇头,被闻姝磨得浑身难受,脑中却还有一根弦绷着。他手推着她,努力挣扎开,微怒,“你干什么?” 闻姝平静地说:“□□。” 张染:“……” 然后噗嗤乐了。 他跟上她的节奏,跟她开黄腔,“哟,有本事。那你拿什么操?” 闻姝脸微红。然张染一直这个样子,她都习惯了。她光是看着身下的他,就心动无比。闻姝伸出手,往下走……张染脸色微变m.FeNgYE-ZN.COm